怀疑满春楼的酒是不是不干净。
“陛下,这是摄政王吩咐给您熬的药膳。”紫桑端着食盒走了进来。
南宫月闭着眼睛不想动弹,摆了摆手。
紫桑犹豫再三,小心翼翼劝道:“陛下还是用一些吧,这药膳是摄政王特意吩咐御膳房熬制的,足足熬了三个时辰,补益气血最是得宜。”
南宫月忽地睁开了眼睛,起身打开食盒,发现一碗药膳粥和几道清淡小菜,其中还有一道上次他们一起吃过的蜜汁甜藕。
赵宴礼这是何意?提醒寡人昨夜之事?她来了气,“拿下去,寡人不吃。”
忽又想起一事,她只记得自己上马车就昏睡过去,怎么回的宫完全不记得了,喝酒伤身还误事,以后断不能再喝了。
何况为了郎君喝酒更不值得,只可惜没有见到那位名动京城的仙玉琼,也不知美到何等模样,能成为赵宴礼的红颜知己,定有过人之处。
南宫月思来想起,命人将起居郎唤来问话。
起居郎战战兢兢跪在殿中,想起昨夜看到摄政王抱着陛下回了凤栖宫,却久久未出来,他等啊等,等到宫门落锁也没有等到结果。
他只好天不亮就起身,候在永安门外,远远看到摄政王出来,他急忙迎上去请安,真诚询问起来,“王爷,您这次宿在凤栖宫,微臣可要记录在档?”
他眼巴巴瞅着摄政王眼神闪躲了一下,心里咯噔一声,以往陛下年幼,凤栖宫中从未有哪位郎君陪侍过,可如今不一样了,陛下已经及笄,早到了需要陪侍的年纪,摄政王是第一个正大光明留宿在凤栖宫的男子,他这本起居注到底留不留档啊?
他不能问陛下,只能堵住摄政王问问清楚,这万一他记录了,陛下又不喜,这如何是好?或者他不记录,偏偏陛下又希望他记,是不是就犯了禁忌?
等了许久,等来摄政王低低道了两个字:“空档”。
他当了大半辈子起居郎,从先帝登基时就开始编写起居注,还没有遇见过“空档”的时候,这让他如何做?
还没有想清楚如何记录,又被陛下召到了凤栖宫。宫内地龙暖融融的,可他却冷汗直流,作为知道皇室最多秘密的人,他不会被陛下灭口吧?
南宫月拿着起居注翻到最后一页,赫然记录的是“摄政王赵宴礼人定时分送昭和帝入凤栖宫”,往后就是一片空白。
她又翻了翻之前的记录,她何时就寝,何时醒来都记得清清楚楚,唯有昨日一片空白。
“啪”的一声,起居注摔在地上,“说说吧,昨晚什么情况?”
起居郎看着被翻到的最后一页,想起自己的职责所在,鼓起勇气凛然道:“陛下容禀,臣昨日只见到了摄政王送陛下回宫,随后宫门落锁,所以此后发生了何事,臣也不知。”
“哦?寡人宫中发生的事情你岂会不知?我看爱卿老眼昏花,也到了乞骸骨的年纪,不若趁此回家含饴弄孙,享天伦之乐,岂不快哉?”
“多谢陛下怜惜,老臣愿意为大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起居郎抖擞着说,他还远远没到辞官的年纪,陛下这是在逼他啊,心一横,想到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