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落锁后不知情,今早寅正时分,老臣却在永安门见到了摄政王,老臣情知事关陛下起居大事,遂请示过摄政王可否留档,摄政王无言,臣只好留空档以备后补。”
起居郎擦了把汗,暗自为自己耍了一把小聪明沾沾自喜,既不得罪摄政王,陛下的差事又蒙混了过去。
“陛下,老臣正想请陛下示下,昨夜摄政王是否留宿在了凤栖宫?这起居注可还留档?”
说完,起居郎忽然通体清明了起来,这么一说,他应该就没有什么责任了吧?好险!难道陛下不知道摄政王留宿在凤栖宫吗?
南宫月沉默。
空档,双鱼佩,留宿,相拥的身影,交织的呼吸,昨夜将人按在床上的一幕幕,立刻浮现在脑海里。
她抿了抿唇,赵晏礼对昨夜之事不置一词,是为何?是怕她纠缠?
大长公主曾说过,征服一个男人要用心用身,可她昨夜都将人按在床上了,貌似也没有征服他,反而还将自己搭进去了。
逛青楼,喝花酒,轻薄郎君,借着醉酒什么不正经的事情都做了,也没有诱惑成功。
赵宴礼三缄其口也好,省得再用这些事情拿捏寡人。
南宫月想通了,空档就空档,她也当作无事发生吧。
起居郎离开凤栖宫好远,才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君心难测,心里纳罕陛下对留档之事也一言未发,那他空着?
不消一刻,赵宴礼就收到了凤栖宫召见起居郎的消息,彼时他正摊开舆图查看朔州的关隘,听此消息,一笑置之,手指在朔州和涿州的交界的寒孤城上,轻敲了几下。
章武猜不透主子的心思,也不敢猜,接着回禀道:“起居郎走后,陛下命人悄悄去打探清宁郡主入京后的动向,主子,我们的人要不要插手?”
闻言,轻敲桌面的手指顿住,五指慢慢并拢直至指节发白,周身陡然散发出冷厉的气息,看向涿州的眼神也渐渐变得犀利起来。
“将涿州的消息一并送到陛下手中。”
嗓音低沉淡漠,如一颗石子没入幽静的湖面一样,咚的一声消失不见。
章武应声,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赵宴礼将舆图慢慢卷起,露出书案上一幅未做完的画,画中女子双眸含笑,两颊绯红,着一身月白撒花交领宫装,不是南宫月是谁。
他抚摸画像,手指情不自禁地停留在红唇上,昨夜,就是这里温香柔软,让人欲罢不能。
在逼仄的壁柜缝隙里,她那样紧地贴在他怀里,脸颊蹭着他喉结,又酥又痒。
黑夜中,她不知道自己多么诱人,水雾迷蒙的双眸,发丝凌乱,衣领微敞,莹白如玉的肌肤,胸前呼之欲出的饱满……
他的陛下,就那般将自己送到他眼前,他想肆无忌惮地夺了她,想将她心中慕凌风的影子给挖出来扔出去,他想拥着她到天亮,他想一睁眼就看她。
可眼下朔州蠢蠢欲动,晋国公府虎视眈眈,父亲战死又疑云重重。还有,他重来一次的人生里,还没有查清楚陷他不仁不义的幕后黑手。
现在还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而他心心念念的人,并不心悦于他。
“再等等”,他抚着画像的脸庞,郑重其事地许下诺言,“等你江山稳固,我还你一世海清河晏,等你稳坐帝台,可愿与我并肩而立,看夕阳西下,朝朝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