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蔷薇在,见了院角的玫香。
处理完后事以后,于九薇才发现那些关于明素和关琳的秘密。
她在想,或许这些东西从人消散的那一刻已经变得不太重要,它们是这世间的尘埃,就像明素说,热爱到底能有多大的力量?
关琳是热爱事业,但比起那些,她担的更是责任。
她不受任何指派,不用肩负任何责任,她的每一步选择都是热爱。
无悔的是热爱,遗憾的是明素。
四月末,蔷薇种植好了,桃花谢了。曲惋说想带于九薇回家,五月初的时候提上了日程。
那个五一节她们不用去挤人流,吃了一顿奚雯做的饭菜。
奚雯问道后面怎么打算,问的是她们的未来。
不知道是默契还是什么,曲惋只是说明年就结婚,于九薇当时就淡淡地笑了,对于明年的故事会有很深的期待。
五一后,于家老太太叫了曲惋到家里吃饭,这算是正式对她们的关系有进一步的打算,一切都好像在顺理成章的进行。
那一天,曲惋在工作室加班,多耽误了半个小时。
也就是那一天,易筱的电影首映,大街小巷全是宣传海报。那个战地摄影师好像在大众眼里真真切切有了形象。
黎堇一请假走了,要去参加易筱的活动,那个嘴上说不会去的人,终究还是没按照自己说的走。
曲惋没有过问关于她们之季盛开的蔷薇。
但起码这座小院带给她短暂的安稳是真实的,绚烂的烟花和炸开的炮火颜色相近,她没办法只赏前者,不问后言,如果是愧,此生,她只有对曲惋。
曲惋读到这里,手腕开始颤抖,在她急促的呼吸声中渐慢下。天大亮,但阳光却印得这本日记灰暗。
这是她放在于九薇包里的日记本,最后一页,是于九薇留下的,这里面有一只千纸鹤。
她试着平稳呼吸,在日升的最后一刻忍不住将眼泪夹入日记本中。
身后的电脑屏幕还亮着:七月十八日京华医疗队前往邻国援助。
…
北国机场开设专道前往邻国,国际救援队各地的志愿者每天都齐聚在此,没有办法长久驻扎。
灰头土脸中冒出几声祷告,那是教堂才能听见的声音,那是应该有白鸽做配才能开展的画面。
身后有人在打电话。
“对,尼塞尔,从尼塞尔坐船到邻国。”
那个男声雄厚,越来越近,苍蓝下能回忆生者,缅怀死者。
曲惋看着那个方向入神了,直到男人碰上她的包,手间的故事,或许这一段故事的记录者另有其人。
下午,曲惋刚离开工作室的时候,黎堇一回来了,人没有之前那般精神。有种沮丧感夹在眉宇间。
“你现在过去算不算晚?”黎堇一拉开她的凳子,坐上了还带着余温的地方。
曲惋问:“你不是请假吗?怎么回来了?”
“结了尾款,结束了。”黎堇一抱着双肘,头往后仰撑了懒腰。
这段假的感情,营销了半年,结束了。
“哦,那……你早点回家。”曲惋不知道要怎么说,好像这些事也用不着她来安慰。
临到门口时,黎堇一对着她喊:“东西,你放在哪儿了?我明天一早提交了再过来。”
曲惋往后看她,愣了两秒后:“左腿边第二个柜子,在那本《萨番种族记》书本里。”
…
曲惋在去于家的路上,是于九薇来接的她。
在车上时,于九薇问她紧不紧张,这个答案显而易见,曲惋会有一点,于老太太不凶气度仪态极好,在老太太面前总有种被压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