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不过夜,即使吵得再厉害,都在遵守这一条约定。我希望我们也这样,可以吵架,但要和好。”
于九薇眼里。”
此生对于她来说,最浪漫的时候,并不是江丽汽车爆炸,也不是大桥上于九薇所给的那一枪。
是尼塞尔的机场,于九薇附身摘下自己的项链,将自己身上唯一具有保平安的意义的东西戴到了她的脖子上。
…
从有了种花计划以后,院子里东侧的那一块地方很快就被打整了出来。
于九薇没有等到下一个花期,嘴上说来日方长的曲惋先她一步买好了种子。
此时正值蔷薇盛开的时节,明素院里的蔷薇开得正好。
四月十八号,于九薇带着明素回了院里,老人虚弱地看着满园大朵粉色,还有初绽的玫瑰点缀在角落。
“那间院子后方晚上能听到猫叫吗地方是一片寂寥,于九薇走了。
她忽地一慌,频频张望,视线开始搜寻周围,眉心出了她们为数不多的安稳。
夜晚,曲惋拉了椅子坐在桃树下,有种与世隔绝的惬意。老旧的灯总是会灭,闪了几下,院外忽地一片黑。
于九薇步子顿在门口,手里的盘子角撞在门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望向刚黑的灯泡。
“明天真得找个人修一下。”曲惋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这里有虫鸣,声音不大,隐隐约约在夜里闹腾。
于九薇看到一束光,从外面折出棱角,是曲惋开的手机电筒。
“换个灯泡就好了。”她借着光走到曲惋身边,盘子递到曲惋手里。
屋子里的灯还亮着,给院内短暂地投射了一些光亮,角落点了香,于九薇说有安神的效果。
但曲惋没什么感觉,闻着味道还不错,也就让它这么燃着。
京华这个时候,夜间还是有点凉,路口的风往里灌的时候,于九薇问她冷不冷。
问归问,还是将身上的一件披肩搭到了她身?”
明素的声音弱到险些听不见,于九薇站在轮椅后,收了视线。
“惋惋将工作室的流浪猫养在了那儿,它很乖,晚上不会叫。”
明素继续说:“以前关琳住的那间屋子,她总说夜里能听见野猫打架,吵得她睡不着。后来,她就搬到了我那屋。”
说到这儿,明素笑了笑,声音低沉沉的。
四月的阳光明媚,不会灼眼,明素在抬首去看时,总是有种沧桑感,她问于九薇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于九薇说:“惋惋想在院里种满蔷薇,不知道今年我还能不能见到花开。”
“心中栽桃树,灼灼映桃花。”明素呼了一口气,手慢慢搭在大腿上,眼皮半遮瞧看满院红,最后又将目光放置在天边的太阳上,阳光顺着她的眼皮往眼内走。
她用手慢慢挡住光,但胳膊始终只抬到了一半。
于九薇就帮她,用自己的手掌挡住了阳光:“今天的阳光很刺眼。”
明素说:“只不过平时,它是被云遮住了。当你仰头见光辉时,那种刺眼又灼烧的力量能让你双眼刺痛。”
“而低头凝视深渊,漫无止境的漆黑盖住了深渊望向你的目光。”
于九薇在明素低头时,收了手,手掌被太阳晒得微烫。
“人道主义是要在肮脏的现实中运作的,他们不能指望医生来结束战争。昨晚,我梦到关琳了,她说她此生只有遗憾,不曾后悔。”
那尾音是重重的叹息,到最后,声音卷入清风,连带着手指也慢慢卷缩在一处,于九薇哽咽着一口气,慢慢看向明素。
满园的蔷薇伴随着这个院里最后一丝生息。
…
明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