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摸了一把鹰的头,诧异:“嘴里叼什么。”伸手把它叼在嘴里的一块卷起来的纸拿出来,展开一看。
他认出来了这人的字迹,这样的字也只有梁准写得出来了,内容却令他一惊。
“英国公于四日前被御史弹劾。”
萧钰神色凝重,偏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肩上,睥睨着笼子里战战兢兢的鹦哥儿,一脸威风的海东青。
他在城中住,鹰也不会离他太远,且别说是城中,整个京城怕是都见不到这样的海东青。
它大概是不知不觉飞到了梁准家里,让梁准给认出来了,让它给自己钓了一张纸条,这鹰也不知道是还记得梁准,还是只不过是喜欢给他叼些东西回来,真把这纸条叼回来了。
背面还写了一句话,梁准那傻子用羡慕地语气问他:“你这鹰真不能下蛋吗?”
萧钰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看完后气笑了,自言自语:“都说了是公的,怎么下蛋。”
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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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些天一直在和侍卫对练,没关注别的,只知道义他父最近天天早出晚归,没时间边下棋边给他讲兵法了,不过英国公府的下人们还是和往常一样,侍卫们也没什么反常的变化,怎么悄无声息地出了这样大的事,还是四日前发生的了。
萧钰越想越坐不住,肩上架着一只飞累了歇脚的鹰,拎着鸟笼子回到住的地方,沐浴更衣,心里想着等他义父下了朝再好好问问。
可连着几日都没碰见陆寄风的影儿,萧钰白天太累,一到晚上就困,总是等不到陆寄风,连着几日终于下了狠心,不等到他不回去睡了。
今日陆寄风回来的也格外晚,萧钰在书房等了许久,天色渐渐黑透了,府中点起一盏盏灯火,萧钰等得昏昏欲睡,倚在椅子中直打哈欠。
老管家来给他上茶,劝道:“世子回去歇着吧,有什么要紧事,明日再问也是一样的。”
萧钰喝了几口浓茶醒醒神,满嘴的苦味让他精神了些,心道前两日你也是这么说的,他不由看向管家问:
“外头的事您知道吗?义父为什么被御史弹劾了。”
老管家倒是淡定一笑:“知道,听说是一位御史状告国公在两江杀的倭寇中有当地的良民,已经查了几日了,您要问的就是这个?”
萧钰忍不住想问这么大的事,怎么满府的人都这样淡定。
管家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了,只要陆寄风还在,他便不慌不忙,宽慰他:“不过是些政敌的诬陷,再大的风浪也度过去了,世子不必忧心,相信国公就是。”
萧钰却没有他这样的乐观,他那位当皇上的“表兄”,对他的占有欲令人毛骨悚然,任谁看了都要起一身寒栗,连威胁他的事都做的出来,断然不会这么简单的放手,怕就怕这次是他故意设的局了。
怀着这样的忧心,他又坐了一炷香,外头才传来一阵喧哗声。
管家也听见了:“想必是国公回来了。”
萧钰一下起来,走出书房的门。
英国公府的中门是大开着的,一路上都有灯光照着,入秋了夜里凉,陆寄风身上穿了件披风,腰间坠着一块玉佩,看上去和他当初给萧钰的玉佩还有些相似,在宋洪和萧良的的拥护下走在前头,微偏着头,低声和萧良说着什么。
萧钰过去时的脚步被他捕捉,他下一刻便回过头来,看见萧钰,有些惊讶,笑着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