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出来了这人的字迹,这样的字也只有梁准写得出来了,内容却令他一惊。
“英国公于四日前被御史弹劾。”
萧钰神色凝重,偏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肩上,睥睨着笼子里战战兢兢的鹦哥儿,一脸威风的海东青。
他在城中住,鹰也不会离他太远,且别说是城中,整个京城怕是都见不到这样的海东青。
它大概是不知不觉飞到了梁准家里,让梁准给认出来了,让它给自己钓了一张纸条,这鹰也不知道是还记得梁准,还是只不过是喜欢给他叼些东西回来,真把这纸条叼回来了。
背面还写了一句话,梁准那傻子用羡慕地语气问他:“你这鹰真不能下蛋吗?”
萧钰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看完后气笑了,自言自语:“都说了是公的,怎么下蛋。”
【作家想说的话:】
他仍然没放弃,聚精会神地和男人纠缠,足足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找到机会要甩出长枪,男人的重剑也猛然搭在了他肩上,周围屏气凝神的亲卫们遗憾地叹了一声,说着“可惜”“就差一点了”。
那男人脸颊上的伤还淌着血,疼得嘶了一声,收回手忍不住摸了一下脖颈下面被长枪划破的衣领,心惊肉跳:“好险好险。”他若不是及时一仰头躲过去,输得就是他了。
“哎,还是不行,”萧钰方才被摔在擂台上几次,身上都是灰尘,伸手拍了拍,抬头看那男人,笑了一下:“下次再比过。”
男人表情郑重了不少,冲他抱了一下拳头。
已经比过五场了,有亲卫就扬声叫他:“世子,打玩打完了,歇一歇,玩两局牌吧。”
有的亲卫一听,兴致冲冲地撺掇他,有的大叹一口气:“可惜我身上还有差事呢。”
“你忙你的去,我们这些闲的没事的,和世子玩几把解解闷。”他旁边的侍卫笑嘻嘻道。
“不去,”萧钰模样慵懒:“我得回去把澡洗了,换身衣裳,在地上滚了一圈,一身的土。”
等他收拾完国公就要下了朝回来了,亲卫们就怨声载道,可也知道萧钰爱干净,见他也累了,也不闹腾,向他行礼告辞了。
萧钰走到凉亭中坐下去歇一歇,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手指关节都是红的,身上哪哪儿都疼。
养在笼子里的鹦哥儿凑过来,探着脑袋瞅了瞅他,啧啧地嚷嚷起来:
“和人打架,坏孩子,啧啧,衣裳都破了。”
萧钰解了渴,瞥这碎嘴子一眼:“我看还是把你送回去,让义父养的好。”
刚刚还牛上天的鹦哥儿嘎一下疯了,也不昂首挺胸了:“不不不不不。”可怜兮兮地唱着:“小白菜呀~,地里的黄呀~”
萧钰心道果然没有人不怕他义父的,鸟儿也怕,惬意地听着鹦哥儿幽怨的唱腔。
不耐烦被关起来,出去玩儿了一圈的鹰飞过来了,扑扇着翅膀落在他肩上。
那笼子里的鹦哥儿骤然消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