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面的人换了身份,那便是……
那便是……
洛溦扶着车旁的树干,慢慢转过身后靠上去。
过得良久,脑子都始终一片空白。
夜幕渐临,雇来赶车的车夫有些待不住了,抖抖索索地来找洛溦:
“姑娘,天快黑了,这婆娑林……”
瞥了眼不远处酆都庙的庙顶,“不知姑娘还要小的等多久,再不回去,路上可能就要碰到宵禁了。”
洛溦抬头去看天色,恰见皇城方向的暮空中绽出几枚烟花,骤然明亮地划过天际。
承极宫里的万寿宴,开始了。
几匹快马的蹄声临近,景辰一身官袍,在酆都庙前勒缰驻马,视线游移间望见停在林边的马车,快步走了过来:
“绵绵!”
万寿节琐事繁多,洛溦的信送到他手中已是耽搁了不少时间,待他终于有机会脱身而出,赶来与她相见,宫中的寿宴都快开启了。
他走到洛溦跟前,抑住一路急驰的喘息,“抱歉,我来晚了。”
曲江夜那晚,眼睁睁见她饮下那杯玉薤,又眼睁睁看着沈逍将她抱下了宫舫,再有机会去寻她时,她却已被沈逍送出了长安。
洛溦看着景辰,目光在他眉眼间的疲惫中停留片刻,垂了眼,径直道:
“庆老六就在这辆马车里,你把人带走吧。”
她的信里,并没有提到庆老六之事,景辰闻言诧然扫了眼马车,又转向洛溦:”你怎么找到他的?“
洛溦道:”你不用管我怎么找到的,总之我现在把人交给你,你要用他去讨好太后也罢,为你自己筹谋也罢,都是你的事。“
说完,盯着自己脚尖,转身就想走。
景辰伸手想拉她,又怕唐突,扯住她一截衣袖:
“你把他带回去。””为什么?“
洛溦不解,”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的下落吗?我现在把人都给你带来了,为何不收?”
她望着景辰,沉默一瞬,“你不必多想,觉得承了我什么情,我现在,对你已经没有那种念想了,非得逼你跟我怎么样。”
“这次去洛南,见识了山河壮丽,方知世间之大,人生快乐事何其多,根本没必要拘于情爱小事,伤春悲秋的……”
“我只是,还记着我们少时的情分,只愿你一切都好。”
刚才听完了那个故事的后半段,虽震惊无比,却怎么也想不出能跟景辰有什么关系。
唯一的可能,大概就像齐王说的那样,寒门士子为博上位,只能不择手段。
他被她父兄逼到了绝路,手里又握着那样的皇室秘辛,自是会想着拿去做些交易,谋条出路,或许因此被反噬,从此身陷漩涡,难以脱身。
她问也问过,求也求过,他始终不说,是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