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4;她看轻吧。
洛溦盯着自己脚尖,微微吸了口气,抬眸看着景辰:
“你若是受了什么不得已的胁迫,想拿庆老六做交易的筹码,你可以不告诉我真相,但也别拒绝我的好意,无论如何,景辰,我都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景辰望着面前少女清澈的眼眸,心岸几乎溃堤流离。
他那样的伤了她。
他那样的该死。
“你把庆老六给我了,太史令会怎么样?”
他想起那日宫舫上的种种,笑意苦涩,“他若生你的气了,你就不怕吗?”
那人只是被罚了酒,她便担忧得连头也不敢抬了。从前只听她一味抱怨,不曾真见过两人相处,竟不知她的“害怕”,会是那等满目忧愁的模样……
洛溦摇了摇头,“你不用管我,我既然能把人带来,就自有对策。”
她被景辰此刻的目光看得有些心乱,撇开眼,想起先前在信里提过的栖山教之事,问道:
“宫里一切还顺利吧?没人闹事吧?”
景辰回过神,“嗯”了声,“但你既然提了,我还是在城关要处增加了戍卫。”
洛溦点了点头。
她也没觉得栖山教真能怎么样,当初陈虎行刺皇帝,年年潜伏,不也没能成功吗?扶荧的消息也不知是从何得来的,也许是被郗隐的药迷昏了头也未可知,但总归能有所防范,便是好的。
景辰看了眼天色,“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去市坊。”
他还没拿定主意如何处置庆老六,但洛溦的安危最为重要,不能一直跟自己待在一起。
太后用了他这颗棋子,却不全然信任,身边处处都是监视着他的人,稍有不慎,便是性命不保。
景辰吩咐亲随接管了马车,扶洛溦上了坐骑,出了婆娑林。
待行出片刻,忽又想起什么,问洛溦:
“你信上说,周旌略之事,是你路上偶然听来的?”
洛溦信上那般说,是担心被旁人看了去,事事皆写得含糊,此刻不愿再瞒着景辰,“其实我是听扶荧说的,不过他那时醉了酒……”
她话未说完,景辰的脸色却已骤变,用力勒住缰绳。
他原以为洛溦从洛南归来,而那边有关栖山教的传闻一直纷扰不绝,让她道听途说了几句也不足为奇,可若那源头是扶荧……
这时,一匹快马急纵而至。
“景侍郎!”
马上军官翻身落地,满脸慌张,“末将奉大人命,领神策军增守九城门,一刻前在延兴门遭遇敌袭,如今已在城关处交上了手!”
话音未落,皇城方向传来一阵轰天巨响。
紧接着,腾烧的火光自宫阙深处遽然爆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