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
她那时大抵恨他,所以,什么话都没留下。
而如今,她对他福身,说见过三殿下。
——不是三郎。
这一世,她的心里没有“三郎”。
她不嫁给他,所以没有生病,没有后宅的猜忌互斗。
她方才跑得那样快,脸上带着笑,是要去见谁——
总归都不是为了见他的。
见了他,她只会兔子似的惊惧,而后渐渐慢下脚步,恨不能把一步拆作五六步走。
她倒是不恨他了,却变得这样怕他。
连看他一眼都不情不愿,她又怎会知道,他们曾有过那一世……
他们曾经,才是真正的夫妻。
魏骁忽的轻声道:“听说,你回过江都了。”
果然,提起江都,沉沉脸上立刻有了笑意,似也想起些曾经往事,仰起头来,冲他点了点头。
她原本想说,江都城如今变了模样,殿下若是有心,来日也可回去看看。可话没出口,魏骁反而别过脸去,有意避开了她的视线。
沉沉:“……”
好似被她看一眼、要掉块肉下来似的。
她看着他紧绷到几乎有些发颤的下颌,心中满是莫名所以,越发觉得眼前之人古里古怪……可又说不上来他究竟哪里奇怪。
何况,他奇不奇怪,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与魏弃不日便将离京,和这位一心争储的三皇子,余生大抵都再没几面可见。
沉沉想明白了这一层,心头最后一点似有若无的忧虑也随风消散,只再度冲魏骁福身,言明还有正事在身,便绕过他、径直往露华宫主殿而去。
待走得远了,步子又重新轻快起来。
阿九呀,阿九——
她想,阿九这会儿在做什么呢?
第60章 孽债
“说。”
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滚落脚边, 瞪大到近裂的眼睛尚未闭上。
魏弃手中的剑仍滴着血,又冷不丁架到了一旁跪着的老翁颈边。
“你的儿子杀光了,还有孙子, 孙子若再杀光了,恐怕,就没有容你考虑的时候了。”
许是杀人杀得有些懒倦, 他说话竟难得有几丝温吞。
若不仔细听,倒有些说不上来的温言软语意味:“说罢,”魏弃道, “贪的那些东西, 如今藏到何处去了?”
老翁满面沟壑, 已逾古稀之年, 在户部占着官位、尸位素餐了半辈子。一家风光到头,何曾想到今日会是这般惨烈下场。
沾了他亲儿子血的长剑就架在脖子上,自己的命攥在这小儿手中……
一头银发灰败成枯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