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宜还有几天能回来。然而俩兄弟还没汇报到后半段,这时开口,他总觉得显得他太着急。
谭清让咳了一声。
他拿起中途正院里拆人送来的各家府上的礼单,一面闲闲翻看,一面听他们禀报。
“不欢而散?”听到这儿,谭清让捏着纸页的手顿住了,“沈家如何?”
全大答:“我们这些人是外男,进不了内院。大概知道一些,估摸着是沈家要夫人干些什么,夫人不愿,故而吵了起来,没待两日就走了。”
沈兰宜的性子,谭清让自问还是了解些的,他挑了挑眉,道:“居然能惹得她吵起来,想来确实过分。”
这话,底下人就不好接了。全家两兄弟对视一眼,讪讪笑了。
全大又道:“三少爷,还有个事儿,我俩不知该不该和您说。”
谭清让眼皮都懒得掀,“别卖关子。”
“去时的路上,夫人好似与一个外男……有接触。”
闻言,谭清让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册子。
“确实不该说,到此为止吧,”他的神情淡漠不改,“不要让我在其他地方听到这句话。”
全大一哆嗦,连连应是。
谭清让漫不经心地问起他想问的问题:“夫人大概还要多久回来?”
“我们的马脚程快,算下来,至多三日后,夫人他们便能抵京。”
回禀完后,二人便退下了,谭清让屈指敲着楠木桌面,心里并没把方才那句话当真。
倒也不是他多么信任自己的妻子,若真的十分信任,便也不会着人留心她了。
他只是觉得行路途中,无论是护卫还是过路人大都是男子,就是偶尔说两句话也不奇怪。全大所言,实乃小题大做。
得了准确的时间后,谭清让放下念头,继续翻看手中各家的礼单。
眼前这一页,正是永宁王府要送的礼。
据说,前段时日永宁王裴疏玉为给太后置办礼物,亲自出京,跑了不少地方搜罗好东西。
现在看来,礼单确实长得看不到头。
美玉珠宝,一应俱全,恐怕京城不少金银铺子都凑不了这么齐。
能送的东西无非就是这些,这永宁王倒好,财大气粗地一下子把其他人送礼的路都堵死了。
谭清让心里对照盘算着,还好,至少款式样式上和谭家备的礼并不冲撞。
再往下,便是琐碎小玩意儿了。
太后人老了反而童心更甚,相比金银玉石,她更喜欢新奇古怪的摆件、玩具。
谭清让琢磨的时候也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