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脊背都险些直不住。
“沈小姐没来。”特助在他耳畔告知。
他们明明是确定沈爰会随学院教授参与本次珠宝展宴,才大老远飞十个小时过来的。
这时的易慎,早已是创业黑马,外加上少部分人知道他祁家二少的身份,在国内外的圈子里都瞩目又显眼,不敢招惹。
他高傲又矜贵,以极致的理性管理团队,根本不像是会为了个“不确定”的偶遇退掉工作越洋过来的人。
能让他的伙伴兼老板如此不理智……张世比任何都希望易慎能成功见到那位小姐。
只可惜。
张世瞄着他绷紧的神情和身姿,不敢吱声。
最近工作连轴转,连夜坐飞机过来又没见着人,他怕易慎挺不住,试探着问了句:“……需要我帮你去找一下沈小姐吗?”
要实在想见,抛开礼数什么的见一下不是不能完成。
张世知道的情况有限,不清楚易慎和沈爰之间隔着那么多不能相见的缘由。
易慎低头,盯着西服上特地养护佩戴的皇家蓝袖扣,梗着脖子冷静道:“不用。”
“明天早上回滨阳。”
不像条落魄野狗般摇头丧气,是他守的最后一抹倔强和尊严。
快两年了,每个日夜的更替,都在反复撕开他对沈爰的惦念。
白日撕裂,晚上愈合,一天天叠加,结痂越积越厚。
厚到终有一天,他憋不住,想来窥探一眼,以来慰藉这场漫长征战的疲惫。
可小姑娘真狠心啊。
应该是知道他会来,所以不管多好的学习机会,她说不来就不来。
易慎跟服务员要了杯酒,握在手里,迟迟没喝。
他盯着杯子里的香槟。
怎么还没喝,喉咙就苦透了。
“张世。”易慎胸口滚烫又发闷,压得嗓音也低得吓人:“你说她。”
“是不是早就撒手了。”
如果是那样,那他的所有计划,筹谋,都会沦为可笑的独角戏。
张世看不了老板这个样子,怕敬仰的人崩溃,又可怜于强者的卑微。
“易总,沈小姐在英国将近两年间,并未与任何异性有过过密接触。”是事实,也是安慰话。
易慎听完,唇线:“……”
她纯属好奇,静静问:“中中混趴,还是中外混趴?”
顾迎秋被噎住,瞪大眼:“你还真是语出惊人。”
“这发言可不符合你娇俏单纯小千金的人设。”
不知听到什么词汇,沈爰鲜少露出抹笑,一飘而过。
两人又走过一个路口,一股麦香甜味飘过来,顾迎秋动鼻子闻了闻,“谁家面包店出炉了,这么香,我都咽口水了。”
沈爰顺着香味的来源,往前面看了一眼,“好像是前面的店。”
“去看看?”顾迎秋嘴上问着实际上已经拉着她奔过去了,“我好几天没吃面包了。”
两人走到香味的源头,是家新开的面包房,沈爰到门口仰头看了一眼,愣在原地。
顾迎秋顺着抬头,眼睛一亮,说:“royalblue?有点意思啊,这家店长竟然取了个皇家蓝的名。”
面包的甜香味在鼻息间充盈,沈爰上仰的眸子倒映店铺发光的名字招牌,最常见的两个词组合在一起,让她静止在熙攘人流中。
【那你觉得我适合什么石头。】
【你嘛……皇家蓝?动了动,扯出不算笑的笑。
意味不明,难说是满意还是自嘲。
沈爰不出现,这个展宴对他们两人来说没了意义,易慎带着张世离开。
在宴场门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