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遮住自己。
实在是太危险。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体型差距、体力差距摆在那里,如果他想进来, 无论多少把锁都防不住。她有些后悔, 将自己陷进这样的境地里。
但,外面的人是沈宗庭。她强迫自己放下紧张。沈宗庭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没洗好。”她嗓音湿润, 微颤,像春寒料峭时,被风吹得簌簌发颤的樱花。
“我还以为你要晕过去了。”沈宗庭嗓音低哑,像被揉皱的羊皮纸。
浴室的一角,映出他高大的影子,肩宽背阔,劲腰长腿。
他就那么光明正大地站在那,隔着一扇橡木雕花玻璃门同她相对,而她浑身未.着寸.缕。
有一瞬间她忽然生起气来,不知这人哪儿来的厚脸皮,竟然就站在门外。
“你要是走开,我会洗得更快。”
她清冷的声音带一点恼怒,沈宗庭几乎能脑补到此时她愠怒的模样,好笑地耸了耸肩膀。
总算不是最开始时,只会说“谢谢”和“对不起”的女孩了。
“行。我走了,你抓紧。”
沈宗庭转身回了客厅。
又过了十分钟,她才出来。
穿着她来时的那一套,里头一件焦糖色羊毛衫打底,外头罩着一件杏色开衫,底下是那条天蓝色的牛仔裤。
看着清清淡淡,清汤寡水的一套衣服,被她身材撑得极有味道。
她的头发比之前短了些,想来是早上做造型时剪掉了发尾。造型师给她烫的卷发是一次性的,过水后又都变直了,只是她的发质变得有些毛糙,倒显得她像炸毛的某种小动物。
“怎么不穿新的?是不合身?”沈宗庭靠在沙发上,放下报纸,远远地将她欣赏一番。
“无功不受禄。”孟佳期一字一句地说。
沈宗庭那句“合不合身”,倒是让她想起,没洗澡前她一一看过那些新衣服,身高尺寸,哪儿哪儿看着都合适。
沈宗庭不会连她三围都知道?他总不可能是目测。
她这句“无功不受禄”,带着点儿呛人的意味。她现在越来越像个小辣椒了。沈宗庭不跟她计较,让她过来吃饭。
“快吃,饭都凉了。”
这餐很丰盛。一道油盐清蒸鱼,一道卤鹅,一道菌蕈竹笋,一道白斩鸡配酱油碟,还有肉质鲜嫩的三文鱼,都是些清淡可口的菜。
沈宗庭绅士地为她拉出椅子,她婉约地坐上去,低头,看到面前的碗碟时,流畅的动作有一丝停顿。
其实这套碗碟她应当不认得的。如果不认得,就会把它们当成普通的瓷器——顶多是瓷都烧出来的精品,胎体透亮,釉色纯正。
但巧的是,她选修过一门课叫《中西方陶瓷艺术》。某一节课上,
头发花白的老教授一脸陶醉,给同学们展示PPT上一只薄薄的瓷碟,并说。
教授说,这是法国顶级窑厂塞弗尔出产的瓷器,专为王公贵族定制,也是爱丽舍宫国宴的御用瓷碟*。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