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么了?”
“没事。”
“没事?”徐策挑眉,看着在自己怀里挣扎、脸色极臭的人,轻轻摸了摸她的手臂,“这像没事的样子?生气了?”
“我没生气。”她嘴硬不承认,不想叫他误会什么。
气是肯定会气的,徐策冤枉她害了鹭隐,现在还心心念念惦记着人家爷爷受过的委屈。
什么人!
“你别碰我!”有些事没有说,不是忘了,是还没找到机会。
现在旧事重提,越想越气,腮帮子一股一股的,呼出的气息都变粗了。
她又开始掐徐策的手,那手力气很大,抓得她根本无法撼动,没办法,只能用掐的。
徐策也不躲,摊开掌心让她掐个够。
可他越是顺从,楼凝就越是生气,也知道他皮糙肉厚的不怕疼,掐了那几下,他眉头不皱一下,自己的指甲倒是先抠疼了。
一气,松开手,抱着软褥走了。
“上哪去?”
“睡觉。”
“青天白日睡觉?”
“管好你该管的人。”她没好气的回头,结果脚下没注意踩在褥子上,直直的往床榻上倒去。她个头本身就不大,徐策一只手就能把她拎起来,现在整个人埋在褥子里,更显小小一只,除了两条露在外面的腿,根本就找不到身子。
徐策赶紧过去把人拉出来,理了理她头上的乱发,蹲在姑娘跟前,好奇又好笑的问:“我又惹姑奶奶生气了?”
刚刚听了她最后那句话,总算明白这丫头气从何来。
当初答应了她会察明,也让她给自己时间,但后来事发突然,他们双双离宫,到被困匈奴营中。生死关头,宫里发生的那些早已抛之脑后,久不触碰,便也落了灰,可她从没忘记过,扎根在心里,一旦提起,又是万般委屈。
“萧乾一事,我确实存了私心,荇之是义父的恩师,义父待我不薄,我……”
楼凝打断他:“你别同我说,我在意的不是这个。”
“凝凝,”徐策想了想,知道她误会了什么,立马端正态度解释,“我十三岁从军,每天和刀枪棍棒为伍,睁眼闭眼都是训练。十五岁第一次上战场,班师回朝时,已经快十七。十九岁那年战匈奴,被赫连昊的父亲射穿了腿骨,连站起来都是奢望,养了快一年。后来义父去世,外有战,内有朝中大小事务要管,还要忙着开疆拓土……”
二十九年来,他最缺的就是女人,最不敢碰的也是女人。
为君为王者,最怕一个色字当头,毁了万里江山,百年基业。
“放话自贬,是不想有心的人用婚姻做筹码。我不爱被束缚,不愿被管着。”
他是草原的苍鹰,浑身都带着枭桀野性,而如今,却甘愿为她折腰。
徐策断断续续说了很多,像解释,更像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