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的倚在那,唇边微微现出一丝恶作剧般的笑意,看起来心情很好,不由好奇道:
“你笑什么?”
他转眸看向小姑娘,一脸玩味道:
“我笑那个文士,活不过今晚了。”
楼凝愈发疑惑。
“赫连昊疑心重,所谓的文士,也是他的谋士。”他神色不动的饮茶,双目微眯,抬头望着微动的帐帘,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可偏偏什么都没说。
越是这样安静,就越显得他的眼神暗沉凌厉。
楼凝在他身边坐下:“你认识那个文士?”
徐策这个人一向心思百转,心狠手辣又记仇,文士向赫连昊乱出馊主意,又是要对他用宫刑,又是把他们困在这里,太阳打西边出来都不可能饶过他。
但她总觉得不止这一个原因。
刚才,她明看见徐策在听到萧乾的名字时,脸色微变,如果不是赫连昊提到此人,恐怕他还在那闭着眼睛装死,她也永远不会知道,这可恶的老男人,居然骗她。
一想到这些,已经开始生气了,对他笑得阴阳怪气。
徐策丝毫没察觉,嗤笑一声:“何止认识。”
萧乾和荇之师出同门,诸子百家,天文地理,武功利器,无一不通。后来还一起投靠徐策的义父的麾下。
但一山不容二虎,斟酌后,义父选择了性子更沉稳的荇之。
萧乾妒心重,心机又甚深,对此事怀恨在心,摆了一道鸿门宴哄荇之前去,饭里下毒,暗里买通杀手,荇之脸上的那道疤就是在那时留下的。
还好东阳侯是明君,没让自己的谋臣白白受辱。
派骑兵追杀萧乾,将他逼出北庸境内,自此销声匿迹。
原以为他找了处僻静地归隐,没想到是投靠了匈奴,为胡人卖命。
徐策缓缓说着那段过往,楼凝认真听完,很快捕捉到重点——
“原来你想文士死,还有一个原因,他是鹭隐姑娘爷爷的仇人。”
荇之就荇之,她非要加上个鹭隐,不知道究竟是想表达什么。
徐策收回视线与她对望,毫无察觉的点点头:“嗯。”
话音刚落,手里的茶盏被夺走,小姑娘一手拎茶壶,一手端茶杯,走到营帐口,掀开帘子,把刚热好没多久的茶汤全倒了。
徐策:“?”
他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等她走回来,不解:“怎么了?”
“没怎么。”
话虽如此,动静可不小,先是把他腰后的软褥抽出来用力的甩,又是把棋盘收猛地拿走,那些棋子自然也没能幸免。
她每朝玉钵里扔一个,都似用尽力气似的,弄得噼里啪啦作响。
这动静,就算徐策再不懂女人,再后知后觉,也知道她生气了,忙坐直身子把人拉到跟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