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国卿,智谋过人,如何看不出那宦官是受人买通,故意大放厥词?
当时北庸攻城掠地,越王刚愎自负,越国灭亡,指日可待。楼珩不愿再蹚这趟浑水,才离开邺城,谁曾想走了没多久,越王为逼他现身,竟不惜拿儿女的婚事做筹码,此举才是最叫人失望的。
他素来随心所欲不愿受束缚,自夫人去世后,这世间已没有任何东西能牵绊住他。
哪怕女儿也不会。
楼凝有楼凝的人生,她长大了,有权利选择自己要走的路,老父亲陪了她一程,该放手让她自己走。
所以即使瞧不上少陵那个女婿,瞧不上越王那种亲家,也没有阻拦过分毫。
孤身在云梦泽的时候,闲云野鹤,日子逍遥自在,远离朝堂后,更不过去细想这些,如今真相就摆在眼前——
“你父亲寡廉鲜耻,卖国卖女,你倒也甘心受他摆布,不知死活为何物!”
江沉月被抓了现行,心知怎么狡辩都没用,忙将罪责推尽:“楼伯父,沉月年少不明事理,一时冲动,听了父亲话,没有及时劝阻他,犯了弥天大错……看在凝凝的份上,您原谅我这一次吧。”
说着,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双手举起国玺。
楼珩没有去接,负手身后,语气平静:“你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江沉月依言照做,接着指尖轻轻一扣机簧,盒子毫不费力的被打开。
里面放着一枚精巧的国玺,江沉月在楼珩的注视下,将其拿起,玉石上刻着的,却又并非玺印,她心一沉,捧着那锦盒,神情逐渐僵凝:“这……”
荇之冷声道:“梁王不信你们,中山王又身陷囹圄,你们急功近利,竟想着拿越国的国玺投靠匈奴!你以为梁王为何不信你父亲?这长生殿外又为何无人看守?”
江沉月闻言怔住,浑身僵直,手脚冰凉。
荇之目光犀利,盯着她,“这天下是多少将士提命马背换来的,江麟不会以为区区一块玉石,就能主宰越国了?”
想起生死难测的徐策,和那些无辜丧命的将士,众人脸色都绷得紧紧地,神情严肃。
裴译总算明白了这几日他们打得哑谜,原来是为了引那个江麟现身,而这一切都是那该死的家伙所为,害的王上落入敌国手中,那么多将士战死!
他当即爆喝:“那还愣着做什么?江麟那混账东西呢!必须把这对父女千刀万剐!”
江麟早就收拾好行礼,躲在妹妹寝宫,就等女儿偷出国玺去讨好匈奴人。
结果没等来女儿,倒等来焚海带人将他们兄妹押走。
父女俩一见面,就高喊饶命,众人不为所动,又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