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乱扣罪名,互相指责,闹腾着不得安生。
一向大嘴巴的沈琮砚这次却没吱声,沉默了许久,才提醒大家:“江姑娘犯了弥天大错不假,可是十多年前,她也救过大哥的命。大哥一向重情重义,现在他不在,我们贸然处置,等他回来了,谁也没法跟他解释。”
“还解释什么?他可比我们狠多了,要是知道这些破事都是这对父女干的,千刀万剐都不解恨!”裴译一拍大腿,面红耳赤,“琮砚,你这胳膊肘可不能往外拐!”
沈琮砚垂下眼,难得不回嘴了。
旁人不知道,可他知道。
徐策找这个恩人找了十多年,是真的想报恩,善待他们一家,让他们后半生无忧。可是江家不停地作死,竟然搞出这些事,现在想来,江沉月那会死活要跟徐策的目地也不单纯,不知道憋着什么坏水。
他也恨江家,心中的怒火不比他们少,但这份犹疑,是替徐策说的。
还好两位先生不是冲动的人,彼此眼神交流后,意见达成了一致。
楼珩吩咐:“先收监。”
三人被押出殿内,各怀心事,一路无话。
到了牢中,狱卒锁上门后,父女俩才开始继续盘算。
江夫人锦衣玉食惯了,哪里受过牢狱之灾,一进来就捂着脸嘤嘤哭泣,先是怪哥哥野心太大,又怪江沉月不劝着点,还纵容他一起胡来。
哭哭啼啼的把江麟头都搞大了。
“别哭了行不行!现在是哭的时候吗?”
江沉月凑过去安抚了一阵,哭声才渐渐转小。
“行了,别嚎了,我还没死呢!”江麟看着妹妹和女儿,心中恼暗暗恼恨,“我在徐策这里根本得不到重用,他给的官衔是高,可压根没实权!北庸的臣子瞧不起我,越臣也瞧不起我!梁王肯许我权臣之位,自然要铤而走险。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们,为了江家!”
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楼珩居然能回来。
他居然还能活着回来,一回来还给他下了这么大的套。
地动后散播谣言、唆使那帮小吏天天破口大骂乱人心、派人跟踪徐策……一桩桩一件件,他可没少帮梁王干事。
眼下东窗事发,所有矛头都指了过来,江沉月那个‘恩人’的身份根本不足以保命。
江麟眉头紧锁,颇为苦恼。
三人之中,江沉月最为镇定,等父亲发完牢骚,姑母不再哭泣,才冷冷一笑,破有信心道:“爹,你放心,就算徐策回来不用怕,他不但不会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