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信这位细作,让他进退难?”
楼珩依然在笑,目光温和又透着说不出的诡谲:“也不尽然。”
“先生快别卖关子了,有话说完,我也好去放风声。”沈琮砚云里雾里,实在猜不下去,迫不及待催促。
楼珩缓缓道:“失去梁王信任,此人必会自乱阵脚,绝不甘心再失去中山王的这座靠山。到时朝会上,且看哪位素来不吭声的突然迫切提议出兵救人。我想,抓个惊弓之鸟,应该不难。”
手段不算高明,甚至有些奸诈。
但,兵不厌诈。
沈琮砚照着他的话去做,没过两天,荇之又召集诸官员商讨营救中山王一事。和预想的一样,果然冒了两个无名小吏,殷切的恳求立时出兵,绝不能上王上蒙此耻辱。
可惜,只是小吏。
楼珩要钓的是不是这些虾兵蟹将,而是其身后的大鱼。
这条鱼不但狡猾,还很谨慎。
于是荇之得了他授意,当即驳回出兵请求,只说不可操之过急,颇有一副趁乱上位者的姿态。
众人各怀心思。
此人不再得梁王信任,徐策又生死难料,他如今唯一的退路,就是倒戈匈奴。
散会后,荇之又设宴,邀请众人赴宴议事,密网已织好,就等那人来投。
当夜,酒过三巡,众人醉醺醺从宫宴离席,焚海掩上太极殿门,在门口站了一会,就不知去了哪里。
子时,忽有黑影悄步而来,左顾右盼,随后,太极殿门被推开。
殿内陈设简单,案上放着几本折书,折书旁放着一个锦盒。
来人扣住暗格,触动机关,暗格动了动,将国玺调出机关外。
正当他拿起国玺准备逃离此处时,急促的脚步震响,倏然打破了一夜寂静。
灯烛燃起,沈琮砚一见那人就愣住了:“怎么是你啊!
一室烛光照亮了她的面容,目光惊骇,容颜似雪。
“江姑娘?”
江沉月的手里还抓着那枚国玺,面对突然闯入的几人,神色惊慌,一时口不择言:“我……前些日子我落了东西在这里……没想到不小心……”
证据确凿,哪里还有人愿意相信她苍白无力的辩词。
楼珩凝眸看着她,忽然朗声一笑:“原来是江麟,难怪!难怪!”
早在越朝的时候,那小长史就动作不断,最初是因女儿和少陵婚约嫉恨,毕竟宫中早就在传江沉月将来十有八九要嫁给二王子。
可惜,那两个孩子都是死脑筋,一个非君不嫁,一个非卿不娶。
江家美梦成空,私底下小动作不断。
后来和越王闹的君臣离心,宫里的宦官借着传旨,出言不逊,之后楼珩就离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