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纱幔掀起的刹那,楼凝猛地睁开眼,突来的光明刺得眼睛生疼。
她从床上坐直,系在发上的丝带垂落下来,一晃一荡,正擦着她纤长的眼睫。
待稍稍回过神,才发现床外侧的身体温暖得让人害怕,不由得向后躲去。
对方起身将她搂住,紧紧扣进怀中,一下下拍着,“做噩梦了?不怕,我在这。”
掌心热烫的温度让人心安,她摸着胸口努力平复呼吸,想起那刺人的回忆,不禁红了眼。
“……我梦到你了。”
徐策笑了下:“我这么可怕?”
他衣襟半敞,腹部那道藏在暗处不为人知的伤痕,此刻正被纱布重重包裹着。
楼凝心中有愧,不敢与之对视,垂落目光,如实说:“可我梦的明明是少陵,最后会却变成了你。”
这种不安已经不止一次化作无限恐慌,让她心绪大乱。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努力回忆过去,脑海里却怎么也勾勒不出少陵的样子了。那张俊朗的脸从清晰,到模糊,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月、讲几个故事的时间。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明明几日前才见过他,亲眼目睹他离开,可一转身,事关两个的人梦境却蹦出了另一张脸——
徐策。
她突然发现心里很空,空到连少陵的模样都被挤了出去。
她和那个少年本该无限亲近,却突然隔着千山万水的遥远,谁也跨不过去,两人之间只剩下无尽的陌生和疏离。
楼凝的眼泪刚落下来,就被徐策拭去。
“哭什么?”他的声音本就低沉轻缓,这会儿又软了些,带着安稳人心的力量,“我被你捅了一刀都没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小姑娘愣了下,怕自己不小心碰到他的伤,赶紧从他怀里起来,卷袖擦了擦脸。
“我没碰到你的伤吧?”
她连只鸡都没杀过,那晚许是气昏了头,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抽出匕首就把他给捅了。侍卫见状纷纷举刀相向,要不是徐策及时拦住,早就割下这姑娘的头祭山神了。
可捅完就后悔了,害怕他盛怒之下做出什么疯狂举动,结果担惊受怕了半天,他却什么都没做。
他放了少陵和陆崧,把她带回了宫里,没有发火,没有质问,自己默不作声的处理好伤口转身去了太极殿。
忙忙碌碌的一天下来,晚上照例回来陪她睡觉。
没什么过分的举动,也不说浪荡的话,只是听她说故事。
他有时候也
铱驊
会去案边看书,一看就是许久,回过神来发现天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