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心软。丫头,垫垫自己的斤两,你是越王的子女还是越朝的重臣?你的父亲早跟他恩断义绝,真当自己是什么紧要的人不成?这越国的存亡,与你何干!”
楼凝还陷在庞大的震惊中,手腕就蓦地一紧,被人握住了。
徐策声音在耳边炸响,“既然你心念着他,我就带你去看看,你做的那些好事!”
暮色深沉,宫殿肃穆,男人身高腿长,拉着她迅速没入其中。
通往弥山的驿道上早不见来往的人影,骏马嘶鸣,在夜色逐渐覆盖的穹顶下急速前行,马蹄碾过泥土时,卷起一道又一道漫漫长烟。
本该甜美的夏日夜晚,楼凝只觉浑身冰凉,等她彻底清醒过来时,人已离宫,回头望去,唯看到山头早已渺渺远逝的烟尘。
护送少陵的人马傍晚才到弥山,这会儿正在山脚休憩造饭,依稀飘来几处篝火,红光燎燎,在环山的风中不时焰苗大涨,好似要灼到人脸上来。
“看到了?”徐策勒马山头,冷眸睥睨脚下。
山风吹过峰崖,在空旷的山野不断飘荡。
楼凝俯眸不语,双手紧握,脸颊被火光照的微微发红。如此模样站在他的面前,浑然是个做错事后不知所措的小女孩。
直到视线逐渐模糊,她才言语艰涩的开口:“为什么?”
他既然知道陆菘,那必然是有两条道,两个少陵。这里路多崎岖,所以傍晚还没入王陵。他究竟是为了钓出那小吏身后的人,还是诱白夜将军现身?
徐策冷笑。
楼凝迷蒙的怔愣一瞬,目光有些涣散:“如果白夜今天出现在这里,你又预备如何?埋伏四周,再起烽烟?”
“无用的假设。我和玄赢打了十多年的交道,对此人了解深透,白夜一旦落入梁王之手,绝无生机。”
“十万军不是寥寥数几,不堪一击。他只是东撤,未必会落入梁军手中,可他们今天要是真的来了,才会死伤惨重。白夜是越国最后的希望,你大张声势的诓骗他来,又怎会轻易放过他?徐策,我玩的那些把戏和你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她念的是少陵,他想的是天下。
在这场图谋里,谁也不比谁简单。
男人衣袍荡风,闻言哈哈一笑:“所以凝凝,你半夜三更不睡觉,就为了偷我的令牌送给陆崧,让他来送死么?”
“既然这么想他死,我成全你。”他来到女孩身后,微俯身,贴在她耳边一字一句,轻轻道,“还有广宁寺的秃子,他那么爱跑,你猜,我把他的腿砍成了几截?佛渡众生,你再猜猜,能不能渡了这位信徒,嗯?”
他的声音暗哑低沉,含着几分危险残忍的意味。
楼凝转头,就对上他玩世不恭的笑脸,冷峻的眉目中,早不见了往日的温柔,只剩寡淡无情。
“你把了悟大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