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兄,你这一趟去了夏地一年有余,应当收获颇丰罢?”
人群忽然起哄,爆发出阵阵笑意。
他收获如何,那些箱子里的东西便是最好的证明。
洛停云沉默。
一个粗犷嗓音的汉子道:“前段时间放债的主将洛兄手上的银两收了不少去……我记得洛兄还有个病重的老母要养,戈吐勒不比轩琅,这里求医不易,且花的诊金更多,洛兄打算今后如何?”
“等到天气转暖,再去轩琅。”他的嗓音柔和,不见丝毫恼怒。
人群又是一阵哄笑,“洛停云你这是何必?在轩琅,戈吐勒人的地位本就低下,一次不成,第二次就成了?你没少受他们白眼吧?何苦再自取其辱?”
他只是道:“我自有分寸。”
被逼到此种境地,哪怕是遭人白眼,受人轻贱又如何?老母重病,债务逼得急,活着便已是不易。
“那我再问你,你拿什么还债?”
原来这粗犷的汉子是债主雇来的打手,往洛停云这讨债来了,一番试探,洛停云交不出东西,便开始抢夺他的货物,营帐之中乱成一团。
冤有头债有主,此事也不需要扶澜管,她躲在闲置的帐篷后面,见几个汉子抬着箱子往外走,便也打算离开,刚抬起腿,忽然怔住了。
而后如被摄取神智般猛地冲到魁梧彪悍的汉子前面,张开双臂拦住他们,喝道:“你们将东西放下!”又从腰间摸出块令牌,“戈吐勒二公主在此。”
扶澜将箱子中露了条边的红丝绸抽出来,手指逐渐颤抖,她冲入营帐。
洛停云捂着腹部痛苦地蜷缩在角落,面上青紫,嘴角还带着血迹,见到红衣小姑娘的时候,他眼底拂过一丝惊愕。
她捏着红丝绸,问他:“你去岁四月十八,可曾到过明诀峡?”
洛停云当时带着商队经过此处,于是点点头。
她眼神颤抖,继续问:“你有没有救过人?”
洛停云的眼掠过一瞬间的茫然,瞥见她腰间别着的令牌,视线一顿后,渐渐凝在她身上,继续点头。
“你有没有割过手腕?”只发此问,不亲身经历此事之人,并不知晓各种原由。
洛停云心里一跳,继续点头。
哪知这小公主恼怒了,一脚踹在他胸口,自己却哭了出来,“你为何不来见我?为何沦落到此种境地,却连我也不认,父王的悬赏令,没有传到你这处吗?”
洛停云闷哼一声,垂下眼,“因为鄙人太低贱,配不上公主。不敢来见。”
“怎么在明诀峡的时候,你不觉得自己低贱?”她气得笑出声,“本公主的身子你都看了遍,给我换药之时,碰也几乎碰了遍,你现在说你低贱,是将我不放在眼里?”
“庶人不敢。”洛停云就要跪下,那一身的伤痕,怎能再给她跪,扶澜一把将他扶起来,“走,跟我去见父王。”
洛停云受了重赏,一朝改头换面,还清所有债务,有时碰到当日的打手,打手都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