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绕着他走。
从未如此舒心。
而那红衣姑娘,会坐在高高的土坡上,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跑马,他累了的时候,汗流浃背,她会递过来一块帕子,眼眸亮如天上星子,比琉璃更纯澈。
是他从未见过的纯粹。
他的心忽然被不可言说的东西填满,看见她欢喜,他也跟着欢喜,看见她沮丧,他只觉有把刀剜在身上。
然而她是如此耀眼而矜贵,他不敢上前,只敢小心地对她好。
为她带来夏地的桂花糖,路上风尘仆仆,这易碎的糖却完好无损;为她研究夏地伏羲琴的弹法,坐在梧桐树下演奏《凤求凰》;还有冬日的时候,用冻的通红生疮的手,给她凿一块冰雕。
扶澜真心欢喜洛停云,因为他温和如水,容颜俊美,像在明诀峡中一样,包容她、容忍她、呵护她。
为此,朝苍狼王提过几句洛停云。
然即便有救命之恩在身,洛停云也难得苍狼王的垂青,苍狼王风霜刀剑,戈吐勒是他夺杀出来的,自然识人无数,他不喜洛停云,因为他太深沉内敛。
扶澜只好偷偷和洛停云相见,甚至觉得有些对不住洛停云,然而洛停云并不觉得委屈,对她一如既往地好。
一晃,时日过去,她却到了议亲的年纪,和亲的对象,是她素未谋面的轩琅太子。
扶澜叹出一口气,将红绸小心收好。
……
轩琅,东宫。
“不是,你要我怎么说你好?事关国运,你说要那个戈吐勒的小公主当太子妃就当,就因为在悬崖底下走了一遭?”池洲摇着扇子无奈道。
凌安道:“孤见她的第一眼,便觉心动,此生非她不可。”
“况且轩琅若要和亲,戈吐勒最合适不过,西邻赫呼禄,北接努巴,边塞之外,唯戈吐勒最为强盛,虽不及轩琅,但人心稳固。”
池洲“嗤”的一声笑出来,“太子殿下莫不是话本子看多了?哪来的一见钟情?”
凌安不理会他,目光望着远处戈吐勒的方向。
“你不怕她认不得你?”
凌安道:“不可能。孤在她的掌心一遍一遍、千万遍地,写下孤的名字,她一定会记得孤的。”
一面说着,嘴角荡开抹淡淡的笑意。
手边的政务已经处理完毕,可暂且歇息一段时日。
他深吸一口气,脑海里浮现出小公主眼覆红绸的画面,娇美如花,人如玉琢,凤眸渐渐荡开丝涟漪。
“皇兄说过,想要一睹戈吐勒的风光,不如与我同行?”凌安道。
池洲打趣道:“哟,这么着急,人家苍狼王还没回话呢,这就去当女婿郎了,行啊,哥哥我闲着也是闲着,与你一同去。来人,本殿与太子殿下往北巡……”
凌安打断他:“我不想用轩琅太子之名去见她,我以凌安之名见她。”
爱你的,不是身份高贵的轩琅太子,而仅仅只是凌安而已。
烈日之下,两匹千里马奔驰,后面跟着一路卫兵。凌安仗着一身武功,毫不畏惧地飞驰在前,衣摆飞扬,银色的绣线亮亮地反射着阳光,马蹄扬起一路滚滚尘埃,在空气中浮动。
他一边跑马,俊美无铸的面上是轻快愉悦的神情。万里冰雪消融不外乎如是。
要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