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最厚的冬衣……可她自己的童年,也无父无母。
泪,如潮水一般淌下来。
扶澜低声道:“玉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该忘记你,我会找回我的记忆……”
忽听远处传来一声低喝,“谁在那里!”
毋相忘(二十一)
扶澜身上的遁形术被破, 如糖纸剥落似的,扶澜的身影出现在方丹丘面前。
方丹丘霎时变得错愕,揉了揉浑浊的老眼。
扶澜在术法被破的瞬间有些慌,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 她是实诚的姑娘, 并不认识这白胡子老头, 只如实答道:“这位尊者,我并非有意冒犯, 今日是我故人的忌日, 我来祭拜……”
说着说着, 忽然意识到了不妥, 她来俗世来的太急,不曾为自己制作一张易容的面皮, 这些天时常思及过去种种, 一时心神不宁, 也忘了往这处想。
她抬头,方丹丘已经瞬行至她面前, 老眼中似有泪光,“丫头, 你回来了?”
这一刹那, 扶澜的脑海中闪过和这老头儿有关的几段画面。
方丹丘喝醉了酒躺在树上,扶澜唤了半天, 老头子仍旧醉醺醺地不省人事, 只好找了梯子来, 一步步攀上去, 捏了他的穴道,迫着他清醒, 将人带下来。
他闭关得久,打了结的胡子都是扶澜浸了清水帮着梳理的,一边弄一边还拔了他不少胡子,疼得老头儿直咧嘴。
为了去魔荒,扶澜求遍了主峰的长老,最终还是方丹丘孤身一人带她入的魔荒。
想起狄玉瑟,心里是沉痛与深深的悔;想起面前这老人,心里淌过一股暖流,暖得她已流了不少泪的眼,再次泣涟。
扶澜哑声哽咽道:“师尊……”
方丹丘忽然笑了,转过身去,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老者的面子——堂堂尊者,在小辈面前感动得稀里哗啦地像什么样子?
虽然,他的面子早就在醉酒的时候丢尽了。
“澜丫头,回屋说罢。”
方丹丘的屋子潦草又简洁,简洁的是其中的摆件置物,潦草的是这些东西都摆放得乱七八糟。
扶澜将这些时日来除了和凌安有关的事情,都和方丹丘说了。方丹丘只是静静地听着,望着扶澜的目光是老者的慈祥与柔和。
“你记不记得,都没什么要紧,要紧的是人在就好。”方丹丘望向窗外,“老头儿我啊,从前捡过一个流浪的女娃娃,我把她当亲孙女养,掏心掏肺的啊,从五岁养到了十四岁,那女娃娃养熟了,在外面找了个野小子。”
“这倒也没什么,我那日去捉妖,凶险得很,怕我那丫头趁我不在被妖魔抓走,将我所有灵宝都留下来给她防身,我受了伤,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空空如也的屋子。”
“后来我才从一个弟子口中知晓,我的灵宝出现在了无价集市上——那女娃娃带着我的灵宝,跟那野小子跑了。”
方丹丘重新望向扶澜,“澜丫头,若是我那丫头还在,约莫比你长三岁。哦,是凡人的你。”
“你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