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态度差别。
眼前的少女得体而有礼貌,如铜墙铁壁,明显是要划清两人之间的界限。
来了。
终于来了。
“好啊。”池子霁突然笑了起来,在廷听诧愕的目光中推开门走了进去,背在身后的手将门关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了结界锁。
外界的一切声响陡然消失。
池子霁往前走,廷听就往后退,直到腰后不自觉地抵在了桌角,手扶着桌边沿,不好再退。
“池师兄?”廷听当然不是想真请他喝茶,但她绝对没想到池子霁会顺着梯子笔直往下走。
少年看似毫无杀伤力地上前,脸上的笑容不变,周身却散发出一种诡谲的放纵感。
而这份放纵感让廷听感觉到了偌大的威胁性,好像一直以来缠绕在他四肢、肩背乃至脖颈的锁链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廷听对情绪何其敏感,她只感觉被池子霁肆无忌惮的感官送笼罩,连滑腻的衣摆不经意触碰到她的脚踝,都激得她下意识一颤。
“我放弃了。”池子霁欣然开口,弯着的眼眸透着放松,似乎卸下了一切不必要的担子,“我早应知道,不该让你来制定规则。”
碍眼的存在总是源源不绝。
廷听时隔久远地、再一次从池子霁眼中看到了如此直勾勾的肆意与压迫感。
仿佛只要廷听再说出让他不高兴的话,他就要动手将她身边的“树枝”斩除干净了。
明明两人之间还有些距离,廷听却仿佛被抵住了脊柱,做出了稍微防御性的姿势。
哪怕池子霁的杀意并非对着她,那股强烈的锋利感仍让人如坐针毡。
池子霁眼中并无意外。
他不喜欢麻烦的事,他行事永远遵循在保障利益之下最直白简单的方式,就像皇帝与后妃对于自己的敌人永远选择“斩草除根”。
“你错估了我的嫉妒心。”池子霁友善地说道,抬手拨开廷听额前的刘海,近到能看清她瞳孔细微的颤动。
廷听似乎觉得他是误会她与莫言笑的关系,才会那般大动肝火。
实则不然。
“我厌烦一切夺走你目光、分走你时间之人。”池子霁轻声说,眼眸中露出了略微苦恼的神色。
不止是姜新月,萧粼,蓝珊,尤世静……
昔日的画面源源不绝地冲击着大脑,过于记忆力总是在记仇方面格外清晰。
他们只是最普通且直接地想从池子霁夺走廷听的人。
在池子霁眼中,他们反而并没有那么难解决。
真正扰乱池子霁的,反而是其他在零碎的时间中霸占了廷听的人。
“琼音,邬莓,毕牧歌,莫言笑,齐修……”池子霁如数家珍般念着这些名字,“我全都不想看到。”
他的声音重在了“全”字,韵调一如既往的优雅而矜贵,但又细心地向廷听传达着他明确的意味。
“我不希望你的眼中有别人的存在。”
廷听张了张嘴,没说话。
她听着这些直白的话语,只觉得无比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