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带着可怖独占欲色彩的话语竟要归类到表白,与她印象中的所有或含蓄或温和,饱含了美丽色彩的表白大相径庭。
但这无疑是表白。
甚至于廷听清晰地知道,池子霁并不是因为尤世静的存在而变成这样,而是他原本就是这样的。
尤世静不过是将池子霁逼到她眼前的一把钥匙,砍断锁链的一把斩刀,换谁来都是一样。
太华宫的大师兄从来不光风霁月,他并不吝啬于玩弄手段,也无所谓掩饰自己不羁放肆的性情,直白得令人无所适从。
“这不可能。”廷听否定着,哪怕她真的接受了池子霁,她也不可能谁也不见啊。
没有人的生命全然是另一个人的存在。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之前什么都没做。”池子霁认真地说,黝黑的眼瞳带着,“可是我得到了什么?”
池子霁看到一个又一个碍眼的人出现,前赴后继地要从他面前夺走她的目光,无休无止。
然后,廷听开始回应他人了,要和他划清界限,借喝茶来送他这个客了。
终于,爱与欲相融,淹没了年少的不知所措、迷茫与理智。
那蔓延的情绪如浓稠的墨汁,一点点从廷听脚下涌上来,在这狭小而静谧的房中铺开,将那浅淡的熏香味掩盖得一干二净。
太近了。
额头相抵,呼吸交错。
“听听不喜欢我也没关系。”
少年笑起来,亲昵地抵着她的鼻尖。
“我一个人喜欢听听就够了。”
周遭的一切都被那奇异的漆色所淹没。
廷听迟缓地眨了下眼,只能看到少年眼瞳中那剥开外壳后,仅剩的、单纯的占有与疯狂。
近在咫尺,不容拒绝。
第44章 心魔
“叩叩。”
琼音兴致勃勃地敲响了廷听的房门。
“听听, 要去参观蓬莱的清泉花池吗?”
门内传来了较闷的声音:“不了,我今日灵力不稳,论道大会在即, 我休憩片刻。”
“是不舒服吗?”琼音想了想,又问了句,“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不必!”廷听迅速答道, 很快也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度, 声音放缓下来, “我没什么,可能是之前晕船有点不习惯。”
“哦, 好,你好好休息!”
听着门外逐渐离开的脚步声,廷听这才松了口气。
“真紧张。”少年垂眸对上廷听敢怒不敢言的目光,慢条斯理地轻声道,“我可像你藏在房里, 见不得光的外室?”
琼音一走,房内刚稍有松散的气氛又凝滞起来。
若是让琼音注意到他们此刻几乎胸腹相贴的距离, 只怕是不得了。
廷听深吸了口气, 试图驱散掉她身上的诡异缠绕感, 如临大敌地抬手布了个绝音结界:“是你擅自闯入我的房间。”
“论道大会在即, 你一介七星便无事可做, 要逼迫一个同门弟子?”
“逼迫?”池子霁听言, 笑弯了眼, “真是贴切。”
说罢他脸上的笑容迅速融化, 眼瞳晦暗, 神色纯然,不假思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