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羲轻笑,似嘲讽一般:“如此说来?你还觉得这所谓的妻族能抵千军令吗?”
苏云乔似懂非懂。
“如果妻族真像你所说这般无用,为何世间弄权者前仆后继乐此不彼?”
李长羲摇摇头,道:“权势与威望并非无用,它只对忤逆者有用。若非紧要关头,名望越盛,陛下的猜忌之心也会随之而来。”
苏云乔轻轻抿唇,随即低声道:“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年事已高,殿下就如此笃定,不会有用到谢氏一族的时候吗?”
李长羲闻言,忽然抽出腰间的短刀,苏云乔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磨蹭了一步,却见他在衣摆上划了一道,再随手一扯。
随着嘶啦一声响起,织金暗纹的布帛从衣摆缺口处裂开,直直裂到他的领口,好端端的一件衣服就这样扯碎了,露出男人硬朗紧致的胸膛与腹肌。
苏云乔眼睛都直了,滚烫的目光在白花花的肉身上定了许久,才迟钝地反应过来,面上一阵发烫,慌忙移开目光。
“你干什么!”
李长羲却好似察觉不到空气中的暧昧,正色道:“你瞧,裙带关系就是如此脆弱。”
“……”苏云乔哪里睁得开眼。
李长羲很艰难地忍耐住贴上去亲吻她的欲望,好似平静地说:“谢星洋是个商人,只要有利可图,都能形成交易。同盟关系未必只有联姻这一种选择。所以乔乔,回来吧。”
苏云乔呼吸有些急促,好一会儿才恢复平和,忍着臊意弯腰捧了些溪流中的清水泼在脸上,感觉到温度逐渐褪去,才直起腰来。
她瞪了李长羲一眼:“不联姻的结盟?你许了谢星洋什么好处?”
李长羲道:“与天竺通商的机会。”
谢星洋往返于南国和大晟之间,短短十年间便成了一方巨贾。天竺是比南国更加广阔的国都,物产比南国丰富,工艺也更为精湛,与之通商可带来的利益可想而知。
谢星洋是商人,切实的利益确实比虚无缥缈的裙带关系更能让他心动。
再看他对淑月郡主的态度,此人也并非唯利是图、忘恩负义的小人,到底是年少时读过圣贤书的,心里有忠义诚信四个字,以利盟之,这关系也算牢靠。
不知是不是那一捧溪水冰凉清冽,加之晚风一吹催人清醒,苏云乔好像忽然之间想明白了许多。
一阵愧意涌上心头。
她苦笑道:“原是我庸人自扰。”
李长羲无声地叹了口气,再度握起她的手,眼中闪烁着期盼的目光:“我不懂诗中至死不渝的爱是什么滋味,可我真的从始至终只想过与你一人长相厮守。乔乔,跟我回家吧。”
他越是诚恳柔情,苏云乔越是愧疚自责。她心细又矫情,情绪敏感容易退缩,跟她在一起的这段时日,李长羲不知受了多少挫折。
豆大的泪珠骤然滚落,苏云乔一惊,慌忙抬起手臂用袖口擦拭泪痕,哽咽到:“我明白,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