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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他便将那牌位径直摆在了范英仪身旁的桌案上。很快,仆妇重新备好了茶,在范英仪和众人的目睹之下,林骥拉着殷琬宁,重新给范英仪的牌位敬茶。

先前在卫府上时,两人只做拜别礼,如今又先后奉茶,意思不过就是,从此夫妇二人,眼里只有已故的卫远岚这一个母亲。

一向高傲又极好面子的范英仪受不了这样的侮辱,明明气得咬牙切齿,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来挽回,在二人的敬茶仪式还未完成时,便愤然离席,一字未留。

很快,这场闹剧便有惊无险地收尾,已是名正言顺王妃的殷琬宁,被送入了焕然一新的新房,准备等到周王招呼完外面的宾客,再回来行那些专属于夫妻二人的礼节。

王府内为了招待宾客,早已摆满了宴席,范英仪作为周王的生母,本应当是这场宴席的主角,却因为周王公然下了她的面子实在气愤难当,便一句话不通知,直接缺席。

回到王府西苑、专属于范英仪的这方天地之后,这个装了许久、隐忍不发的太妃终于按捺不住,先是不顾婢女仆妇们的阻拦,将房中所有的装饰古董摆件统统砸碎,然后又在这一地的碎片狼藉里,召来了自己最贴身的婢女,朝她如此这般,耳语了一番。

那婢女显然被她的吩咐所震撼,杏眼圆睁,小口大张,劝阻的话已然到了嘴边,却想到自己伺候了面前的太妃多年,对她的脾性了如指掌,此刻若是不满足她的要求,恐怕她会再做出更出格的事。

于是,在半个时辰之后,一位身高八尺、容貌俊朗、穿着得体且已年过四十五的男人,正大光明拿着请帖,与其他宾客一样,从周王府的正门进入,状似参加婚宴。

不过,他只在宴席上停留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趁着无人注意,悄悄摸到了范英仪所在的西苑。

今日周王大婚,各项事务繁琐庞杂,这样的小细节本不应该被人注意,但就在此人进入西苑之后的片刻工夫里,灰鹰便耳语了还在大方自如地与宾客们敬酒的林骥,将西苑的这位“不速之客”告知了他。

见林骥的眸中一闪而过的狠厉之色,灰鹰再次小声请示:

“今日主子大婚,太妃娘娘如此不顾主子情面,可需要属下出手阻止?”

林骥收在袖笼中的拳头早已紧握,面上却依然不懂声色,淡淡回道:

“早几日,他便已经秘密入京,这也是忍了许久,才终于在太妃面前露面。今日是本王与娇娇的大喜之日,为了他这个不值当的人触了霉头,实在没必要。”

灰鹰依言,老老实实退下。

他跟随周王十余年,除了王妃的这件事外,只有范英仪与旁人私通之事,周王的表现最为令他费解。

记忆里,从他和飞鹏被林骥收养时起,他便从蛛丝马迹里推测,林骥已经知晓了自己的母亲范英仪的不忠和出轨。

但这十余年以来,对范英仪时常以“拜佛”“郊游”等种种理由名为外出实为偷情的做法,林骥只表示知晓,从未有过任何过问和干涉。

甚至,灰鹰和飞鹏早已将那人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随时都可以向林骥交底,但每每要提起时,林骥却总是摆手让他们退下,一副并不愿意深究的态度。

所以时至今日,林骥都只知晓有这么个男人存在,至于对方姓甚名谁、是做什么的,却一概不知。

今日,对方已经公然行事到了林骥大婚当场的地步,机会难得,明明可以当场抓获毫不费力,林骥却和先前的态度一致,永远选择隐忍不发。

灰鹰想不明白,但眼看着主子与王妃经历种种波折才终于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一路看过来的他,还是有更多的欣慰和由衷的高兴。

新房里端坐着的殷琬宁,却对外面发生的一切都全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