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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长安贵女了。

在过去短短的几个月里,她经历了太多太多,她长大了。

“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她也扯出了极为敷衍的假笑,与范英仪假对假,“殿下待民女极好,又怎么会欺负民女?这几个月的事,真的是民女怂恿着殿下放肆,娘娘才刚刚大病初愈,民女万万不敢再让娘娘忧心。”

见她态度良好,范英仪心里要立下的这个下马威,也总算是到位了。

不过,她对这个未来儿媳的警告,可不止有那么一点点,只听她又和颜悦色地慢慢说来:

“说忧心当然是太重,不过呢,这场病下来,我也的确算是脱了层皮。旁的不说,就说这饮食,明明也已经在潞州生活了十几年,还是什么都吃不下,即使好不容易吃下了,过不了多久,也会尽数吐出来。”

见殷琬宁神色如常,范英仪又继续说道:

“这两日来,也许是赶路的舟车劳顿,我也觉得病态复发。琬宁,你既心善,伺候我这个病秧子婆母必定是尽心尽力的。我闲来无事,听闻说,从前有些孝顺的媳妇,婆母因为身体不适呕吐不止的,媳妇会眼疾手快,亲自用手去接,你说咱们是皇家,事事都有人伺候,孝顺而已,根本不需要做成这样,这样太过了……”

第76章 酒后

后来的殷琬宁根本不记得, 自己是怎么从范英仪那里离开的了。

范英仪虽然还在病着,人也是在那榻上半卧的放松姿市, 可无论是她看她的眼神,有意无意拉她的动作,还是说出口的那些话,都让年青的殷琬宁事后重新回想起来,胆战心惊。

句句说是体谅她与林骥、不想为难她,可哪一句, 又有放过她的意思?

先帝德宗是林骥的亲父,比林骥整整年长了四十余岁,殷琬宁没有机会见到林骥的这个亲父,光是与他的生母之间的短短交锋, 她便隐隐已经找到了林骥身上的诸多特点的来由。

阴狠,冷厉, 表里不一, 伪装到位, 面慈心狠……

殷琬宁现在只希望, 林骥能早早帮她报了卫远岚与乔氏的仇, 这样, 她便再不需要与林骥、与范英仪这样的人虚与委蛇。

她只想活得简单而已。

晚上, 宋度在太守府里准备了丰盛异常的接风宴, 范英仪对外仍是抱病, 不需要参加,谈会英、谢珣和杜尔姝,对着宋度, 则都只是假意逢迎。

林骥是天潢贵胄,有这样的机会巴结讨好, 谁会不竭尽全力?所以,他们也并没有鄙视宋度的意思。

殷琬宁也一直都沉浸在对范英仪的后怕之中,草草应付了宋度的恭维,食不知味地闷闷吃着,等到终于好不容易接风宴结束,她才终于松了一口大气,安心回房歇息。

从现在开始,她曾经千里逃婚投奔亲父、她与林骥之间那曾经成婚之事,便再没有人能提起,她也可以不用每晚和林骥挤在同一张床榻上,又非要同床异梦。

虽然,身体的反应,总是比脑子要迟缓半步。

她偶尔早上醒来时,会发现自己还像从前那样依偎在他的怀里,而那个从头到尾都在欺骗她的男人,也会带着不明的眼神,一直看着她。

也不知道他看了她多久了。

每当这时,她总会一言不发狠狠推开他,兀自下床,不理他晨间的那些,带着他独有松柏气息的好言好语。

真是好笑,她又为什么要理他?

那晚在晋州的谢宅,在月光之下,他对她做的那些事,她虽然根本不想再想起,却总是忍不住回想,而每每想起时,她还总觉得身上那处也有奇异的感触,再去瞧那亵裤之上,竟然和他当晚的首纸一样,波光粼粼水光潋滟。

他也许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她的人,因此,才最懂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