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告知民女。至于第二日,那花宴上娘娘照民女相见,却阴差阳错地错过了,这些,也是民女根本就不知晓的……”
什么不知情,什么阴差阳错。
这个殷氏女,长得倒是有几分过人的姿色,可惜脑子也不太好使,这样错漏百出的辩解,也好意思提?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就连晋州的裕王一脉都已经被连根拔起了,除了吃这个哑巴亏、认下了当日的种种错漏,谁还能做谁的证?
不过,就算范英仪以最坏的心思去揣度殷氏女,这殷氏女事后知晓了范英仪的身份后,害怕她对她的磋磨,于是便使了狐媚的招数,让她那个色令智昏的儿子,出面将她这个做母亲的强行带走。
是真蠢也好,是扮猪吃老虎也罢,她当初的预感总是有几分道理,她并不喜欢这个未来的儿媳,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殷氏女都配不上她的六郎。
但范英仪自己,因为上次与林骥的那场激烈的争吵,已经在潞州大病了一场,现在的她,也更加懂得了韬光养晦的道理,不到时候,绝不会露出狰狞的爪牙来。
比如现在。
范英仪用力假笑,这才伸手,将在地上跪了好久的殷琬宁拉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软榻边边,闻着这少女身上若有似无的幽香、看着她被衣衫紧紧包裹着的不堪一握的腰肢和比芙蓉还要娇艳的面容,范英仪强行压下了心中的厌恶,又换了个温柔的语气,说道: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从小久居深宅,向往府外的天地本就不是什么错事,有六郎陪你,我也是极放心的。只是,你难道就不好奇,当日,我又是怎么发现你身份的?”
当日?
殷琬宁鹿眼一转,讷讷思考了半晌,仍是不能抓住事情的原委,便只能无奈摇头。
范英仪见状,将她的双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说话时也满是柔情蜜意:
“因为,六郎给你的那张银票上,有周王特殊的印记。倘若当时,你不因为心善想要帮我将那张银票拿出,我又怎么会发现了其中的奥妙?”
银票?殷琬宁的太阳穴不住一跳,在那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事。
第一是,她记得自己初初与林骥相识时,那四个从长安到雍州路上的歹人,林骥也是同样给了他们银票,她以为他就此放过了他们,现在才知道,原来那银票可以用来标记、找人;
第二是,既然在晋州时林骥给莹雪的银票上就有周王的印记,那么他也许早已做好了随时暴露身份的可能,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了,拖着拖着,拖到了谈会荣与谈会芳兵变那日。
见殷琬宁面色苍白,范英仪自然是不会知晓她心中所想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只当她懵懂、惊愕于皇家的种种特./权特殊之处,又笑着补充道:
“琬宁,你与六郎相处的时日尚浅,他身上有许多的事,只有我这个做娘的和他才知晓。你从小便没了生母,可怜得很,若是六郎欺负你了,你大可以到我这里来,我会替你做主、为你撑腰的。”
刚刚还是“殷氏”,现在,故作亲昵,又换成了“琬宁”。
殷琬宁听到这两个字,心下却又是忽然一阵冰凉彻骨。
是啊,重新以“殷琬宁”的身份回来,那么属于幽州、属于卫远岚和谈承烨的“娇娇”,便真的只存在于林骥的口中了。
毕竟,殷俊为了抹去卫家、卫远岚的影响,强行为她改了名字,即便殷俊和冉氏偶尔对她和颜悦色时,也只会唤她“琬宁”。
至于范英仪,她到底是林骥的生母,林骥又亲口说过,从小便与她关系不好,这样的一个未来婆母,她怎么可能真正指望?
现在的殷琬宁,早已不是初初从殷府里逃离、无论什么对一切都全盘相信、天真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