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拿捏她,如何折磨她。
叫她生不如死。
在他的手下,她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荡./妇,她不再单纯天真,而竟然真的会为了那种短暂的耻辱而动情。
殷琬宁越这样想,此刻在浴桶中泡着的她便越觉得自己肮脏不堪,龌龊不已。
明明每日都要用心沐浴,她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却还是要用力揉搓,能多搓出一点,便多了几分自我救赎的慰藉,让她不能再沉溺于与他的纠缠,重新做回那个身心都干干净净的自己。
直到精疲力竭。
莹雪伺候完她换上寝衣,也被她打发出去了,她一身疲惫地走向落地屏风之后的床榻,却罕见地发现,那四周的帷幔,不知何时落下了。
现在已经处在了冬月的末尾,房内虽然有地龙烘烤,可床榻上到底不贴地,莹雪有时候提前铺好床后,也会将四周的帷幔放下,好多为这床笼保留一些余温。
想必今日也是如此。
却不想,细嫩的柔荑刚刚拨开那柔软细腻的帐子,一阵酒气旋即扑面而来。
同样扑面而来的,还有躺在她的床榻上,一瞬不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林骥的脸。
她已疲惫至极,实在不想浪费时间,与他在睡前这最为舒适惬意的时刻来回拉扯,脚下立刻连连后退,正要转身,他却及时弹起、拉住了她的手腕——
“娇娇,别走。”就连他的嗓音,都带着浓酽的酒气。
殷琬宁这才看清,他的身上也穿着月白色的寝衣,也不知是在哪里换下的。
而她显然,并不会因为他换了衣服而对她耐烦,冷冷说道:
“周王殿下,今日下马车前,是你自己亲口说的。为了避嫌、为了不让别人发现端倪,从现在到我们大婚那日,我与你再不能宿在一处。”
要干干净净的吧。
也不知林骥是否酒醉入脑,他现在却颇有点不依不饶的味道,拉着她并未松手:
“可是,我后悔了。”
她气恼他的毫无信用,腮帮子气鼓鼓的,换成了激将法: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他又与她靠近了几分,语气更软:“娇娇,我很想你。”
被他握着的少女,却还是不为所动:
“想我?我们刚刚才一起吃了宋太守的接风宴,你那时一心都在那宋太守的身上,满耳听着的都是他的阿谀奉承,也没见你怎么看我。”
他狭长的眸子里溢上了笑意:“娇娇这是吃醋了?”
“我没有原谅你,”她依旧语气冰冷,“我也根本就不会原谅你,你不要自作多情。”
谁知林骥轻轻一拉,便将殷琬宁拉着坐在了床榻的边缘,她双脚着地,他从背后微微环着她,下巴放在她的肩窝里,难得温柔说话:
“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接受我,娇娇……”
身处桎梏的她却当头一泼冷水砸下来:
“做梦吧,不可能原谅,永远也不可能原谅,我在你的身边,每一刻都让我无比厌烦。”
林骥丝毫没有气馁,反而握住了她颇为冰凉的小手,问她:
“那今日,你还要主动去拜谒贤太妃,我的母亲?”
连他自己都懒得去敷衍。
“你自己撒下的谎,”她偏头,躲开他的热息,“我还要配合你脸不红心不跳地演。”
“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他立刻回道。
却不想,这话在殷琬宁听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样倒打一耙算是什么意思?
她刚要发作,林骥又立刻将她抱得更紧,半点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提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