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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矗立了良久。

后来,他们重新回到了主路上,进入了晋州城,路过曾经的裕王府门前时,殷琬宁这才发现门可罗雀,煊赫一时的裕王府早已凋零。

林骥看着她望着曾经的裕王府门口出神,定定道:

“那晚我不告而别,不为旁的,只为赶回长安,向皇兄状告这裕王父子的罪行。好在一切顺利,他们这些欺男霸女、鱼肉百姓的蠹虫,才全家一起被问斩了,还了天下一个公道。”

殷琬宁这才放下了侧帘,却也只斜斜地乜了一眼林骥,并没有开口答话。

曾经她问他,那从长安到雍州路上几个想要对她不轨的歹人该如何处置,他嘴上说着自己是“区区一介商户”、管不了那么多,回头,却干净利落地将那几个歹人一并收拾了;

而回想当初在晋州,面对裕王世子林骅的罪恶盈天,他却劝她不要多管闲事、要明哲保身,但背后却又直截了当地做了许多的事,甚至不惜暂时放弃与她相处的时日,风驰电掣一般回到长安,直接将裕王这个在晋州百年来盘根错节的势力连根拔起,手段可谓顶级。

这么想,她看不懂他,又或者说,她从来都看不懂他。

看不懂也无所谓的,这些对于她来说,本来,也没那么重要。

她是身负家仇的人。

马车再一次停在了谢宅的门口,只是与上回不同的是,他们面前的不再是谢宅的偏门角门,而是谢宅的大门。

许久未见的谢珣和杜尔姝亲自在门口迎接他们的到来,很显然,在来之前,林骥已经向他们亮明了身份。

只是不知,当一向放浪形骸、不羁于世的谢珣知道自己这位多年知交的故友非但不是出身低贱的“商户”,反而是当今天子唯一在世的亲弟时,内心会有着怎样的波澜。

但殷琬宁并不太关心这些,她只与杜尔姝坐在一处。

“陆子骥”的真实身份是周王林骥,那么很显然,“卫郊”的身份则无疑是天子亲赐给周王的王妃殷琬宁。

即使殷琬宁并不算多么敏感,可她也明显能够觉察,她身旁的杜尔姝的拘谨,和讨好之意。

这个“知心姐姐”,终究还是和她有了些距离。

但在这谢宅之内的接风洗尘的宴会上,表现和先前大相径庭、有了一些距离的,又岂止杜尔姝一人?

即使如谢珣一般、一贯风流写意的浪荡公子,在这个宴会上却连连称自己最近染了严重的风寒,不宜饮酒,生疏而客气地,回答着林骥的几番普通的关心之语。

但最终,几杯宴酒下肚,林骥却还是突然按住了谢珣的手,认真而诚恳地说道:

“学琛,如果你以为,我来晋州只为了给你摆王爷的谱拉王爷的款子,那你我,便枉做了这么多年的知交好友!”

谢珣闻言,连忙放下了颤抖的筷箸,就要跪下认错:

“殿下,殿下抬爱,草民实在惶恐!”

林骥伸手拦住了他,又将他重新按回到了宴席上:

“学琛,你仔细想想,在你的面前,我何时又称过‘本王’?我既专门在晋州停留,除了要带娇娇去给采露祭扫以外,更重要的,是为了你。”

谢珣这才抬起了眼,难得与林骥的目光对视:

“殿,殿下……”

“我知道,”林骥眸色微凛,循循善诱,“你为何多年来为何一直都在消极避世、一直都在放浪形骸虚度光阴的理由,若是我来,我告诉你,可以有办法实现你的理想抱负,你愿意,跟我一并去长安吗?”

谢珣满眼都是躲闪:

“殿下既知我的选择,又何必,何必——”

“不,”林骥抢白道,“正是因为与你相交多年,我既知你本性,也知你有辅弼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