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也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女,身量娇小,又哪里是谈会荣和谈会芳这两个武艺不俗的大男人的对手?
眼看事情还没有眉目便要败露,谈会荣飞奔起身,毫不犹豫,一掌便打晕了这个企图逃跑的便宜妹妹。
在重新关上了厢房的门之后,酒醒了大半的谈会荣,头脑中的理智再一次占了上风,对一旁面色阴沉的谈会芳说道:
“二郎,不如……不如等兰兰醒了,我们就和兰兰一同,去向阿爹认错道歉。就说,就说我们两个小人之心,嫉妒那陆子骥,喝了闷酒说了些胡话,阿爹对我们一向心慈,料想他一定不会为难我们的。”
谈会芳摇了摇头,无奈嗤笑道:
“大哥,你自己摸摸自己的良心,刚刚那番话,说给阿爹听,阿爹他会信?阿爹是久经沙场之人,又不是什么三岁小孩,何况,你在第一时间打晕了兰兰,本就是做贼心虚,阿爹又一向偏宠兰兰这个亲生女,你出手伤害了她,阿爹还能放过你吗?”
这下,谈会荣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手足无措,连连打翻了桌上好几个酒杯,不由向自己的二弟求助:
“那,那现在这样,我们又该怎么办才好?”
谈会芳只稳稳按住了谈会荣的肩膀,说出口的话,如定海神针一般:
“怎么办,既然老天爷已经替你我兄弟二人做了决定,那么,箭在弦上,就不得不发了。”
*
次日一早,殷琬宁同之前的几天一样,照常从新宅回到了谈府。
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过来,倒不是陆子骥突然转性不陪她了,而是听说城外的军营里莫名生了变故,半夜里,他便被谈承烨叫走,紧急出城替谈承烨办事,直到现在尚未回来。
而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不止是军营里有变,就连这已经风平浪静了许久的谈府里,也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故。
谈会兰自从昨日离家之后,一夜未归,所有人都急疯了。
谈府上的人说,谈会兰在昨天替谈会芳送解酒的药剂之后,便一去不回,谈会芳和谈会荣早上一并赶了回来,也说他们昨晚与谈会兰在那酒肆里见了面之后,谈会兰并没有停留的意思,只说自己要去给容向钦买东西,便没让两个哥哥送她回到谈府。
也就是说,在酒肆与谈会荣和谈会芳见面之后,便再也无人知晓谈会兰的行踪。
谈会兰是这卢龙节度使的掌上明珠,这在整个幽州都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她向来出门都非常随意,因为从小到大,根本没人敢拿她如何。
除非,对谈会兰不利的人,并不是出自幽州、出自卢龙……而是来自外部。
想到此处,殷琬宁的心莫名一紧。
果然,正在所有人沉默胶着、绞尽脑汁想办法时,谈府的大管家谈彪进来,说在谈府的大门上,刚刚飞来了一支箭,上面插着一封信。联想到此时谈府里为了谈会兰的风声鹤唳,谈彪片刻也不敢耽误,赶紧将那箭上的信呈给了谈承烨。
谈承烨快速读罢了信,面色凝重地看了殷琬宁一眼,说道:“娇娇,你看看。”
殷琬宁也赶忙接过信,粗粗读罢,两眼一黑,差一点就要站不稳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封勒索信上,言之凿凿,说谈会兰已经落在了对方的手里,而让谈会兰平安归来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殷琬宁和陆子骥,两人去城外换她回来。
而这封勒索信的落款上,名字不是别人,正是殷琬宁此生最恨又最怕的人,周王林骥。
第69章 掉马
“林骥,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殷琬宁死死捏着手里的那封勒索信, 恨得银牙咬碎,仍旧不解气,“男人大丈夫,有种就自己来找我抓我,把兰兰一个弱质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