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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编,”这个掌握全局的男人,嘴角似乎噙了一丝笑意,“编得太离谱,闹出笑话来,也是徒增你的烦恼。”

确定了,他就是在拐着弯嘲笑自己的蠢笨。

被连续打击的少女噘着嘴,准备从头清算旧账,先轻轻推了面前高大挺拔的男子一把。

这下,陆子骥笑得更明显:

“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殷小姐?”

殷琬宁却难得清醒,开始回溯他的所作所为:

“你既然早早猜到了我的身份,这一次,明知阎京和姜燕燕要设计害我,又为何不直接戳穿他们的局,反而要借我过桥,将计就计?”

陆子骥也敛了笑意,黑色眸子里反射的月光,愈加冰凉:

“因为若只是揭穿,他们很有可能会逃脱制裁,高高拿起、轻飘飘放过。只有正本清源、抽薪止沸,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法子。”

殷琬宁鹿眸一转:

“那……封秀云呢?昨日,她明明是恨极了我,今日却……”

陆子骥只道:“她要拉你单独见面之事,我也是不曾料到的。”

可话已出口的殷琬宁这才突然意识到,刚刚自己这么说,就已经变相承认了阎京所说的那“胸口有红痣”之事是真的。

但这如此私密之事,现在也被陆子骥知晓了,会不会……

殷琬宁的脸,霎时便红透了。

觉察到她变化的陆子骥只轻咳一声,顺势掩盖了过去:

“是我预判了阎京和姜燕燕,可能会在被当众捉住后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才提前布了个局。”

“封秀云再怎么说,”她黛眉微蹙,“也是堂堂商州太守的女儿,你怎么就能保证,她一定会护着我?”

陆子骥却封口锁唇:“无可奉告。”

被好奇心占满的她竟然得到了这样的敷衍,红晕未销的小脸,气鼓鼓的,像一颗半熟的、鲜艳的苹果:“你……”

矜贵的公子却依然保持着自己的节奏,不紧不慢:

“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原委,知道了之后,对你也并没有多余的好处。”

半熟的苹果此时也抖了抖身上新鲜的露水,向将她粗暴采摘下来的人证明,自己本应该站得更高:

“那,当初我还在掩盖身份时,你便不断拿‘殷府大小姐’来压我、来逼问我,现在真相大白,你呢,是不是应该向我道歉?”

谁知这个人竟然厚颜无耻,满脸无辜,反问她:“我做什么了,为什么要向你道歉?”

殷琬宁心口一紧,太阳穴也猛地跳了一下,努力捋清自己反诘的思路:

“因为,因为……你,你借我自己,‘殷琬宁’,来欺负我,我平白无故,因此多受了好多好多委屈。”

陆子骥顿了顿,伸出那长了薄茧的手指,轻轻将她被夜风吹得颇为散乱的碎发,别到了耳后:

“殷琬宁,你还记得那日我背你下山时,你问我的话吗?”

她一时不知该错愕于他的动作还是语言,只能不解:“啊?”

“让我来,帮记性不太好的殷小姐回忆一下,”他的手指还停留在她颜色微浅的发丝上:

“那日你问我,如果你骗了我的话,我会不会,也杀了你。”

他的动作温柔,语气舒缓,说出口的话,却只让她心惊胆寒。

他这么一说,她便想起来了,那一日最后,两个人是不欢而散的,之后他消失了好几天,再出现,便已经是稳操胜券,为她破局。

而她如此惊慌失措的表情,自然也一滴不落地入了陆子骥的眼,他知道她已经想起来了,嗓音沉沉,说道:

“那日我也回答了你,欺骗我,我会有很多种办法,来惩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