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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的疯言疯语刺得头皮发麻的少女,只剩下瞠目结舌:“我,我……你……”

可陆子骥的疯,却似乎点到即止了:

“你既有你的道理,那我现在大发慈悲,之前那些得罪你让你受委屈的话,就当是惩罚你了,好不好?”

她收起了微张的樱唇,眼帘垂下,不断思考着他说的那些话,内在的逻辑。

他却并没有给她多少沉吟的时间,张口,开启了另一个话题:

“这一次,阎京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押送去蒲州,证据确凿,姜辂不管是不是为了女儿,都不会放过他,他定会伏法。但是姜燕燕……”

他的停顿,他的欲言又止,无声胜有声,却分明是“大权在握”四个字。

殷琬宁突然急了,冲口而出:“陆子骥,你究竟是什么人?”

第33章 反诘

整整一个晚上, 都在被陆子骥牵着鼻子走的殷琬宁,又一次误打误撞地, 找到了令她费解的、似乎关系重大的盲点。

若说,在去雍州城的路上遇到的四个贼人,和被窦建宏用来交换而塞到兴泰客栈的那个小倌张路,都一样没有身份,低贱卑微,他们轻易死于陆子骥的手下, 她还可以相信,是他手段干脆、武艺高强的话;

那么姜燕燕再不济、再落魄,也是堂堂从三品蒲州太守、一方大员的女儿,他陆子骥, 难道还能易如反掌地一手遮天,如此左右对方命运不成?

“我, 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商户, ”面对她如此严肃的诘问, 当事人陆子骥, 却依旧云淡风轻, 丝毫不为所动, “来自潞州, 仅此而已。”

殷琬宁见他这般情态, 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黛眉一拧,语塞:“那,那你为何?”

起先在她脑海中回荡的, 那些更诡异更骇人的猜测,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她左思右想, 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委婉,这样两个连续的疑问,聪明如他,睿智如他,应该能明白她那番语焉不详的,确凿的言外之意。

可他给她的回答,却是另一种她意想不到的方式。

那只掌握全局的大掌,突然把她抵到了身后的窗牗之上,那清冷的月光洒在她惊惧错愕的脸上,同时,他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庞,也因为这样的月光而变得半明半寐。

殷琬宁柔嫩的月要被身后的窗沿硌得生疼,可是她此时在道理上占了不少的优势,因而不像从前的那般委屈巴巴,反而大起了胆子,直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陆子骥这才开口,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因为,你是未来的周王妃,我为了保护你,自然是需要使一些手段的。”

当日在花艳楼里,她还是“殷琬宁”的身边一个身份特殊的小厮时,她曾质问他为何每每以“殷琬宁”这一层来逼迫,他的回答,口口声声都是“殷琬宁”如何如何重要。

现在,真相大白,她本人就是那无比重要的“殷琬宁”,那么,他还是会如当初承诺的那般,亲手、立刻,把她再送回到周王林骥、她的未婚夫的身边,对不对?

“你既知道了我身份特殊,”眼看着他居高临下,离她越来越近,原本气势汹汹的少女,声音却无端越来越细,“又为何,为何要对我这样……”

视线如烈焰,灼热而清晰,陆子骥明知故问:“哪样?”

慢慢被夺了主动权的殷琬宁被看得红了脸,只能轻轻,指了指自己还红润的樱唇:

“我,我可是天子赐婚,要嫁给周王林骥,做正妃的人……”

他却面不改色,叫人分不清说话的真伪:“若不是刚刚才诈了你,我也不敢完全确认。”

她咽下了口中的津液,一双湿漉漉的鹿眼眨了眨,想等面前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