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继续,他却非要让她事与愿违。
两人之间,忽然有了意味不明的沉默。
良久,殷琬宁捧着一颗越跳越快的心,试图掩盖她的思绪万千:
“你,你也不怕我将你这登徒浪子的恶行,如实告知周王,让你,你这个色胆包天的商户,落得和那阎京一样的下场吗?”
陆子骥却不为所动:“殷小姐,你会说吗?”
她的色厉内荏和她的话一样,都凝在了口中。
他怎么就那么聪明,那么笃定,知道她心里藏了许多的秘密,根本不会想见到林骥,何况是将她、将他们二人这一路之事告知林骥。
可她不能这么快缴械投降:“陆子骥,”
他的嗓音沉沉:“嗯?”
她不理他,只管把心中的话,发泄一般,像箭一样发射:
“到底……是你欠我的,还是我欠你的?”
她不是在胡搅蛮缠,胡言乱语。
他真真切切地救过她三次,但他也对她并未完全“敬畏”,来来回回,东一笔西一笔,她根本就算不清楚。
“对你,”他却说得坦诚,“我问心无愧。”
她语塞,实在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违心,说着一些她自己也觉得奇怪的话:“嗯……谢谢你一路以来的照顾……”
却被陆子骥适时抢白:“殷琬宁,你为什么要离开殷府、离开长安?”
他总是习惯掌控全局,单刀直入。
可是这样的单刀直入,并不能如愿而顺利地剖开她的心,把她深埋的秘密一点一点翻出来,她抬眼凝视他,像从前凝视她房中一成不变的死物一样,凝视着他:
“学你那句话,我,无可奉告。”
那十六岁生辰那晚的曲折离奇、稀奇古怪的梦她不会说,从小在家中受过的欺凌和委屈,她也不想说。
他不过是个过客,是个半路与她偶遇的旅人,凭什么能探听她?
但他的威胁却直白得很:“那我就只能把你打晕,连夜送还到长安的殷府了。”
殷琬宁小嘴一撇:“我知道,你不敢的。”
“我连杀人都做得出,又有什么不敢的?”陆子骥的眼底略过了一丝阴影,仿佛是在嘲弄她的幼稚,嘲弄她对他的根本不了解。
“殷琬宁,你扪心自问一下,到了周王殿下的面前,你不提我不计后果三次救你于危难、一路护你的周全,你就那么笃定,周王殿下他,会因为我曾经、可能的,对你过甚,而转头是非不分,就要我死?”
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徒劳的邀功,被质问的她,根本分不清。
她心乱如麻,踩着他一缕一缕扯出来的、两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丝线,妄图找回原点:“可是,你对我的桩桩件件……”
他披上了虎皮:“不知者无罪。”
她气恼:“你现在明明知道了。”
“对,我知道,”再次掌握了主动权的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步步紧逼,每一个字都经过了精密的谋划,“我还知道,你并不想嫁给周王殿下,对不对?”
“你!”再次被戳中心事的少女紧咬着嘴唇,只能提高音量,徒劳反击:“陆子骥,你大胆!”
被月光的清冷衬得眼底的火焰更甚,他呼吸灼热,把每一个字都烧得滚烫:
“对,我是胆大包天。可是未来的王妃,你难道也同我一样胆大包天,不是吗?明知天子亲赐恩婚,你却敢独自一人上路,千里迢迢从长安赶往幽州,你也不怕路上出现了任何闪失,不怕连累你远在长安的家人?”
他怎么能,怎么能如此理直气壮?
殷琬宁偏头,再不敢与他对视,她怕了,退缩了:
“这些,都跟你陆子骥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