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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白白损失

——所以,他都要讨要回来的。

殷琬宁咽下了口中因为颤栗而起的津液,只堪堪问道:

“你,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她脑子蠢笨,可她不是完全不会思考。

到达雍州的第二日,就在她和灰鹰在兴泰客栈的大堂吃早饭的时候,她对隔壁那些人的议论,听得清清楚楚:

那四个贼人的死相个个不同,但都十分惨烈,若都是陆子骥一手做的,那现在这个抱着她、给她治脚、刚刚还强吻她的潞州商户,岂不完全是一个心狠手辣、毫无底线的魔鬼?

思绪回笼,明媚的少女更加害怕,她想要从“恶魔”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却不了“恶魔”力大,生生按了回来。

他明明白白看透她的情绪,不忘继续添砖加瓦:

“在窦建宏的那间房里,床榻上,挂的是软烟罗的帷幔,下面铺的是蜀锦的被单,而被单上的刺绣十分华丽,但仔细一看,被单上还有一些血迹。”

“依照那血迹的颜色来看,应当不是你留下的,而是被窦建宏蹂躏的上一个人留下的,对不对?”

殷琬宁越听,眉头越皱越紧。

陆子骥所说的,都是窦建宏房内的细节,如果不是亲自去看过了,根本就不可能说出来。

所以——

他的意思是,他不仅是后来替她解了窦建宏下毒之人,更重要的,他还是亲自把她从窦建宏的府上救出来的那个人。

她见识过他的本事,凭借他的武功,他确实能做到出入自如。

……可是,既然他昨日不提、没有挟恩图报,为什么现在,又突然说了?

少女的黛眉,仍旧蹙着:

“所以,真的是你救了我?”

陆子骥的回答,却在上一层:

“你觉得灰鹰那小子,会告诉我这些细节吗?”

她下意识摇了摇头,眼神还是呆呆的:

“那倒是不会……可,可是你一开始,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陆子骥却在此时突然笑了一下,不辨喜怒:

“告诉你,告诉你什么?告诉你,在你被窦建宏抓走的时候,我正在兴泰客栈的厢房里,杀人?”

刚刚还呆呆的鹿眼,又一次被迫大张,是少女的难以置信:“……啊?”

原来,她前天晚上,整整安眠了一晚的地方,死过人……

在她洗过澡的地板,还是吃过饭的桌子,亦或者,是她香甜入梦的,床榻之上?

这才是陆子骥,昨晚没有责怪她鸠占鹊巢,让她离开他地盘的,真实的原因吗?

陆子骥继续还原着事实真相:

“窦建宏,想用他的小倌来我这里交换你。对方的态度实在傲慢至极,我只是想让他闭嘴。”

殷琬宁再度陷入了沉思。

她依稀记得,在当时她被窦建宏喂下毒药之前,她确实听见窦建宏说过,用了一个他的小倌来换陆子骥身边的她。

但她还是难以置信:

“你的意思是,你,你为了我,又一次杀了人?”

陆子骥语气淡淡,没有正面回答:

“我只是不喜欢,被人侵犯的感觉而已。”

少女彻底不说话了。

任自己十六年贫瘠的人生,学到的浅薄无知的道理,怎么也拼凑不出,一些完整的、合理的、说服自己当做若无其事的理由。

她虽不是无底线的大度宽宥,却也有自己的尺度。

始终是弱肉强食。

这样的情态,统统都被陆子骥看进了眼里,他却理所当然:

“怎么,害怕了?”

害怕,殷琬宁当然是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