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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的。

如果说,陆子骥轻描淡写说他杀了那四个为非作歹的贼人,还让她觉得他是在伸张正义的话,

那么他在兴泰客栈里,那样轻而易举地杀害一个可能是无辜的人,事后却一丝影响都没有,照样、如常、无事发生一般,在那厢房里吃饭睡觉——

她才觉得,他很可怕。

他,他只不过是个商户……怎么能如此异于常人?

但她现在就在他手上,她不能反抗,她不想成为他下一个手下亡魂。

少女只得强作淡定,咬着樱唇摇头,努力平复翻涌的心绪:

“对不起,陆公子,是我误会了你。”

“我,我卫郊明明是被你所救,我却还不知好歹,说你那晚上,是去花艳楼里寻欢作乐。”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陆子骥却还是那样云淡风轻,低低问道:

“现在可是信了,我这是被你咬的?”

信吗?她将信将疑。

陆子骥的心思,她根本猜不透。

他用一个“杀人”“两次于危难中救了她”这样的大“秘密”来换取她自己相信他所说的“是她咬了他”,怎么看,怎么都不划算。

他是商人,精明算计,这不符合他行事的原则。

何况,他一定在开口前就已经想到了,他对她说这些,她便不能忽略事实,而去反复攀咬一个“猜想”。

“卫郊,”他拍了拍她还在颤抖的纤腰,像是在给她安慰一般,“你不骗我,也不害我,我为人光明磊落,是不屑于对弱者龇牙的。”

她的腹诽她的揣测,甚至早就在他的眼里。

“我之所以把实话告诉你,”他看着她,剑眉如竹叶,星目如灯河,“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到处说这件事,这对你不好,很不好。”

看似关心,实则威胁。

她读懂了。

少女心中惴惴,咬人这件事,她到了现在,也仍旧还是将信将疑。

也不知怎么的,她脑子一热,只探了头,又在陆子骥脖子上红痕的旁边,狠狠咬了一口。

这一次,她依旧用了大力,像是在报复他可能的报复一般,良久,松口一看,却依旧只有她留下的深深的牙印。

连续被咬两次,陆子骥终于忍无可忍,在她的腰上捏了一把:

“卫郊,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两次救你于危难,没有记恨你误会我就罢了,现在呢,你却在恩将仇报?你的害怕呢,这么快就不害怕了?”

害怕啊,她当然是害怕的,怎么能咬两口,就不害怕了?

只是,殷琬宁同样害怕,她如今被“害怕”这种情绪占据,露出更多的端倪——

于是她只能强行,再强行,将自己的所有注意力,都转移到“咬人”这一件事上。

不能细想,不能深想。

从小到大,她一贯孤立无援,她早已习惯用逃避来解决问题,现在的强行转移话题,也不过是逃避的一种而已。

他语气不善,她也不能软下来,于是怕得要命的少女板起了脸,再次强做镇定:

“你明明就在骗我,如果你这些痕迹是被我咬出来的,我已经证明了,根本就不是那个样子。”

陆子骥的目光里,第一次有了浅浅的无奈:

“卫郊,我不会骗你的。”

她似掌握了主动权,开始不依不饶:

“我不信,我才不信呢,除非,你给我示范。”

陆子骥垂眸,剑眉难得微微轻挑,刚刚眼里的无奈,变成了欲言又止。

见他心虚,殷琬宁干脆横下了心,撩开自己的衣袖,把一条白生生如嫩藕一般的手臂,伸到了他的面前,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