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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杂盛的溪水边,在这空旷寂静的山林里,即使稍微有些尴尬、生了旖旎的情绪,也在这静谧幽深的往所, 得了吸纳,得了消逝。

清心寡欲是每个良善之人应有的品德。

但是——

“吸出来”,这三个字,暧昧至极, 连舌尖顶着上颚的发音,都透着谷欠望靡靡。

何况殷琬宁因为心中油然而生的焦急, 早已忘记了男女大防, 与林骥坐得极近, 几乎被他那一双颀长的双腿, 完完全全拢住。

在把这手上完全不足挂齿的伤口展露给殷琬宁之前, 林骥便已经把身上那刚刚因为捉蛇, 而沾上的泥土和碎叶, 全部清理干净了。

他是爱洁的, 对她也是。

否则, 她靠他这样近,她身上穿着的、他特意嘱咐飞鹏去采买好了送上山来的衣裙,在她重新扮回少女、穿上的第一日, 就会沾上本不该属于她的污糟。

还有她身上的香露气息,熟悉又陌生, 早已盖过了此刻山里的清新。

林骥的手还被她握在她的小手里,她的裙摆撩过他的大月退处,隔着几层衣料,他却突然觉得,又有鲜血流出。

那是他前晚把她从窦建宏那里救回来、眼看着她在那春./药的作用下百媚横生而差点受不住的时候,亲手用短刀划在腿上的伤口。

昨晚上,他才检查过,那伤口明明已经结痂了。

而该引起殷琬宁注意的,也明明是手上,那刚刚他为了开路,披荆斩棘时不小心留下的浅浅的伤口。

至于蛇……

他博闻广识,只一眼,自然知道这蛇是无毒的。

猎杀这条蛇,也根本不需要多么花哨的技艺,他只需动用一点点力气,便可轻易将其制服。

他到底还是忍不住动了私心。

此前,林骥来过灵济寺几次,每一次来,都会到后山这边转转,几乎算是十分熟悉了。

有些路,清幽静谧,鸟语花香,是相会的良好之所;

有些路,干净无碍,景色平平,但胜在很快就能平安整齐、完好无误地回到灵济寺中。

这一回,林骥选择了另一条路。

而此时的殷琬宁,正垂着眼帘,那长睫微微颤动,认真而仔细得,观察着他的虎口。

未几,她抬首,与他四目相对。

少女那双浅色的瞳孔微缩,闪着焦急的目光,朱唇轻启,贝齿开阖,问他:

“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若是毒液入体,即使华佗在世,都药石无灵。”

林骥只勾了勾唇角:

“我感觉良好,并没有觉得,哪里有半分的不适。”

话音未落,殷琬宁却捧起了他为她而受伤的手,毫不犹豫地,放入了口中吸./吮。

这下,林骥腿上本来就摇摇欲坠的伤口,彻底崩开了。

即便是先前,捉蛇的那一整套上树下滚、行云流水的动作,都没能使它崩开。

血肉入口的滋味,对于殷琬宁来说,着实不太好受。

她闻着鼻间充盈的血腥气味,猛吸了那伤处一口,登时眉头皱紧,转身,将那污秽吐在了一旁。

等她缓好了,再看时,那伤口处的颜色已经变好了许多,她的心,也跟着放宽了不少。

虽然她自忖,对陆子骥的好感并不深,但却也没有丧尽天良,想他因为一条毒蛇而就此死去……

至少,至少在灵济寺这里,他如果真的突然死了的话,她可是连那高昂的香火钱,都掏不出来的。

更何况,陆子骥还切切实实,救过她两次性命。

他的大掌一直被她握着,从指间到掌心的薄茧,让她此刻莫名惶恐不安的心,多了一点安宁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