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未知幽深的山林,他的身躯是盘桓在危险之上为她遮风挡雨的山峦,他的眉眼是寂静无声的寒夜里为她照亮前路的灯火。
他似天神降临,似峥嵘琼琚。
她从未见过陆子骥这般认真专注的模样,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她穷极一生,见过的最好的男儿。
远远胜过林骥。
殷琬宁难得手脚麻利,不多时,陆子骥吩咐的小草堆已经弄好了。她哆哆嗦嗦,努力尝试点燃火折子,成功之后,扔到那草堆之上,很快,草堆便起了一些颜色奇异的火,像山花一般。
火堆彻底烧起来后,自然是升了温度,陆子骥用手向后赶了赶,示意她走远一些。
只见他只靠着腰腹的力便从匍匐撑起,双膝跪行,来到火堆之旁。出手又一次迅猛如闪电,先是左手放了那条毒蛇的尾巴,然后立刻把右手连带着那毒蛇的蛇头,放在了面前还熊熊燃着的火堆之上。
毒蛇一感受到高温,立刻跳缠不止,陆子骥见状,登时松了右手。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刚刚被陆子骥收入腰侧的短刀已经再度被他翻了出来,直接插穿了蛇头,将蛇深深地扎在了地上。
毒蛇的蛇身又徒劳挣扎了几下,但很快,就彻底沉寂不动。
而一旁那刚刚还熊熊燃烧的火堆,也很快就燃尽熄灭了。
眼看着突发的危机解除,殷琬宁长长、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陆子骥也将那被他砍去头的蛇拎了起来,抖了抖,一言不发,径直往前走去。
他似乎没有要回头、或者提出和她返回灵济寺的意思,殷琬宁根本想不出,他拎着那条蛇能做什么。
少女只能收起惊惶,跟在他身后。
像起先她做的那样。
毕竟,两人出来了两个时辰,现在他们所处的地方,距离灵济寺已经是非常非常远,她一个人回去,恐怕也是要迷路的。
又走了片刻,穿过树林,两人来到了一处低洼的山坳。
有一条小溪从远处的山间汨汨流下,水势虽然远不如大江大河那般丰沛富饶,却很是干净清澈。
溪边有野花野草交杂茂盛,只有溪水哗啦啦流泻的叮咚之声,偶尔夹杂的鸟鸣蝉嘶,一切都好像殷琬宁从前在诗书上读过的那些山水诗句一般,美好静谧。
停了片刻,她跟着陆子骥也来到溪边。
只见陆子骥将那条蛇的尸体放在了一旁,蹲下来,在涓涓溪水边洗手。
男人颀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深厚有力的掌心,在这清澈见底的溪水里,那右手虎口与食指上的不对劲,才更加明显刺目。
那条蛇……看起来是有毒的。
陆子骥手上竟然有伤口,若是他刚刚捉蛇的时候,不小心把蛇毒沾到了伤口上,他岂不是,会有性命危险?
不行,不行不行。
殷琬宁急上心头,坐到了陆子骥的身边,将他的手从冰凉的溪水里捞出来,指着上面破了的皮肉和点点血迹,问他:
“这是被那毒蛇咬的?”
陆子骥却难得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神情:“没事,皮肉伤而已。”
见他这样,她更是心焦:
“我从前在书上读到过的,毒蛇之毒,可大可小。你这个伤口破了皮见了血,恐怕已经沾上了毒,实在太危险,必须要立刻处理。”
陆子骥问:“如何处理?”
殷琬宁想也不想:
“得,得吸出来。”
第24章 溪水
武屏山脉绵延数百里, 层峦叠翠,人迹罕至。
此刻的山中鸟鸣春涧, 此刻的溪水清澈见底,此刻,也只有他们两人。
而在这鲜花烂漫、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