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兼具亲切与遗憾的表情,“您才该是那个不可违逆的‘当然’!”
李遂望着手里渐渐转停的空竹,沉默地思索着。
人丁税的事交给了杜思逐协助三司去做,转眼到了六月,天气渐渐转热,日头晒得宫道上烫脚,宫苑花木皆无精打采地垂着叶子,就连湖中的鲤鱼也潜到深处避暑去了。
照微怕热,朝毕后只待在宫里守着冰鉴,或批阅折子,或练字静心,阿盏常常来看她,与她分食一碗新鲜的冰镇酥酪。
这天上午,阿盏又裙衫翩跹地跑进来,却不是来送酥酪的,抓着她的手神神秘秘道:“太傅大人托我给表姐传句话,说东华门有好阴凉,问你是否愿往一乘,待过了午时,阴凉可就没有了。”
照微哭笑不得,问阿盏:“他怎么不与你一同过来?”
阿盏摇头,“太傅说他有要务在身。”
这么热的天,约她见面竟跑到了东华门去,神神秘秘的。
照微不情愿地离开了冒凉气的冰鉴,换了身寻常衣服,乘轿舆前往东华门,一落轿便瞧见了祁令瞻的马车,他正挑起一角车帘望着她。
照微被日头晒得睁不开眼,没看清他递来的眼色,一摸到马车的边儿就碎碎埋怨他道:“我的石榴呢,我的葡萄呢?昨晚说好要送冰镇果子给我吃,结果爽了我的约,我等到快子时连个鬼影也没见着,今天又诓我出来——”
出来什么,照微没说完便戛然而止,只因她钻进马车后发现车中不止有祁令瞻,她母亲容汀兰也在坐在车里。
照微讪讪咬了咬舌头,气焰马上低了下去,“娘,您怎么也在这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容汀兰似笑非笑,“我碍着你们了是不是?”
祁令瞻道不敢,照微忙凑过去搂着她撒娇,“怎么会,我好多天没见着你了,心里正想得紧呢,多亏哥哥把你请出山了——咱们这是去哪儿?”
她今天穿了一件浅紫色的云纱襦裙,鬓边簪了一簇粉珍珠的珠花,描了细细的远山眉、涂了淡淡的红胭脂,十分光彩照人。
然而当着容汀兰的面,祁令瞻不敢太放肆,只瞥了她一眼便移开目光,声音淡淡道:“冯粹从闽州带回来的稻种,如今已结了第一穗稻子,据说收成很好,田地就在城外南坡上,咱们去实地瞧瞧。”
容汀兰点头说:“你舅舅在钱塘的布匹丝绸生意已经能撂开手了,下个月就要回永京来,说是有开粮行的打算。昨晚子望去给我送东西,提了这件事,我听说有好的稻种,便多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