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照微身后有一座屏风,屏风后设有可供休憩的茶榻,刚才杜思逐在殿中回话时,祁令瞻正躲在后面听着。
他牵着照微的手,重又将笔拾起来,蘸了墨,轻轻在她摹好的字帖上圈点。
照微偏头问他:“怎么样,我刚才那番话,有没有起到恩威并施的效果?”
祁令瞻专注地给她矫正笔锋,闻言嘴角轻牵,说道:“将功赎罪是恩,赐酒饯行是恩,敢问太后娘娘,您施的威在哪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叫他给你负荆请罪,这还不算施威么?”
“这是我自己要求的。”
照微缓缓眨眼,“那你还要怎样?这件事本就是你算计他,总不能欺人太甚……”
落在腰侧的另一只手用了些力,有几分威胁的意味在其间。祁令瞻叫她安静,握着她的手改完了这一张字帖,点了几处风骨仍有不足的地方,叫她在一旁重写。
“信,他,吃,味……”
照微认认真真重写一遍,连起来一看,不由得十分无语。
遂投笔奚落他道:“我有事交给他做,自然要说几句场面话,你为何如此小器,连这种无来由的醋都吃。”
祁令瞻云淡风轻地一笑,不肯叫她抓着话柄,反问道:“我说什么了吗?”
照微拾起那张未晾干的字帖,抬手糊到了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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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杜思逐要外放一两年, 李遂悒悒不乐。
他失落地将手中木箭扔向投壶,小声抱怨道:“母后和太傅每日只会叫朕读书,只有你和王翁能带朕玩些新鲜的玩意儿, 你要是走了,朕的乐子得少一半。要么朕去求求母后,让她把旨意撤销, 就说……就说朕的五禽戏学得还不标准。”
杜思逐深深一拜,劝他道:“宫里懂五禽戏的人有很多,不是只有臣能教, 臣此番外放是为国事,请陛下不要为臣惹太后娘娘不悦。”
“那好吧。”李遂叹了口气,叮嘱他道:“那你记得早些回来, 多给朕搜寻一些好吃的好玩的。”
杜思逐告退后, 王化吉见李遂兴致不高, 将此前从宫外搜罗来的空竹和百戏铃铛献给他玩。李遂觉得喜欢,招来一个小太监替他抄写功课,自己和王化吉蹲在院里玩空竹。
王化吉瞅着他的脸色,感慨说:“陛下是世上最仁慈的主子, 可惜不是人人都能领受您的好, 趋利避害,是人的俗性,唉。”
李遂的目光从空竹移到他脸上,“王翁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化吉道:“奴才的意思是, 您是天底下最尊贵、最有权力的人,所有人都该围绕着您转, 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该任您挑选。只是如今您年纪小,事情都是太后说了算, 所以连杜指挥使也听太后的不听您的,您让他留下,他偏要出京。”
李遂惊讶:“母后决定的事,朕当然要听话。”
“陛下,”王化吉脸上露出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