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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南风馆宿过几次,但从未在映雪房中过夜。也不知千面老怪又许诺了他什么,未免露馅长穗不敢多说,只能安抚着拍了拍他的手,“府中出了些事,我明日再来看你。”

明日还是让千面老怪来应付他吧,对于越来越亲昵的映雪,她是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没再多看映雪一眼,她急匆匆推门出去,得到鸨母热情的相送。

表面上为了方便出行,公主府的马车一直候在南风馆外,实则是告诉慕厌雪,她又来了南风馆。掀帘坐入马车内,她揉了揉额头有些发晕,只觉今日的青梅酒后劲儿格外大。

“殿下,咱们现在去哪儿?”车夫小心翼翼问着。

长穗闭着眼睛道:“回府。”

车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下才驾车往公主府赶。

等马车停在公主府外,天已经完全暗下,已经过了用晚膳的时辰。得知长穗回来了,绿珠提着裙摆跑来相迎,一靠近就捂住鼻子,“殿下,您身上好大的酒气。”

“大吗?”长穗闻言松了口气,就怕人闻不到,做出步伐有些跄踉的样子,“我怎么没闻到呢。”

绿珠连忙扶住她,唉声叹气着,“您这是又在南风馆喝了多少,真不知那映雪究竟哪里好,让您天天不着家,连奴婢也不带了。”

正把人往院中扶,她想到什么,忽然道:“不然我先送殿下去沐浴?”

长穗心中好笑,故作醉酒后的不清醒,很不高兴道:“怎么?你嫌弃我?”

“奴婢怎会嫌弃你!”绿珠跺了跺脚,着急道:“是驸马爷在府中呀,你们都多久没见啦,今日好不容易都在府中,难道您不想见见驸马爷吗?”

那还真是太巧了。

得知他人正在书房,借着身上这股子冲天酒气,长穗装着醉醺醺的模样跑去找他,守在书房外的护卫无人敢来。

砰——

伴随着房门撞开,长穗跌跌撞撞进入书房。

到底不是真的醉酒,她迷蒙着双眸看向屋内,看到身穿玄袍的男人正背对着她看什么,他似乎刚刚沐浴过,柔顺的墨发披散在身后,明明是夏日却透不出暖意,背影颀长清冷,像一把出鞘凛冽的利剑。

在她怔神间,听到动静的男人回身,手中捏着烧了半截的纸张,“穗穗?”

火焰放肆将纸张吞噬殆尽,被他随手丢入铜盆中,对于长穗的闯入,他不惊不喜面色平静,落在她身上的瞳眸漆黑又淡漠,“有事吗?”

长穗不知他在烧什么东西,哼了声张开手臂,几步扑过去抱住他的腰身,“无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跌入他的怀中,借着视线遮挡,长穗匆匆朝地面看去,只见铜盆中只剩熄灭的焚灰,什么也没留下。她只能收回视线,埋首在他衣裳上蹭着,“好想你呀。”

慕厌雪任由她抱着,抬手摸了摸她凌乱的发,笑起来漫不经心,“是吗。”

闻到她身上浓郁的青梅酒香,哪怕不用暗卫通报,他也能知晓她又去了哪里。用修长的手有一下没一下为她扶顺着乱发,他淡淡询问:“喝酒了?”

“只喝了一点点。”长穗对他伸出一根手指,仰高脑袋看着他,将指腹轻轻点在他殷红的薄唇上。

凑近看,长穗才发现他的气色确实不好,没有血色的皮肤呈现病态苍白,衬的他眸黑唇红糜艳又散漫,病恹恹又阴沉沉,失了往日的和善。

果然是变了。

长穗在心中暗叹,若是往日,得她这般撩拨,慕厌雪该会抓住她的手指细密亲吻,早早将她搂入怀中温存了。可此刻的他,一只手臂垂在身侧,另一只落在她发顶的手若即若离,至今没有拥抱她。

她猜想,因她日日留宿南风馆的传闻,慕厌雪该是嫌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