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完】(5 / 12)

,彼此都压抑着,不愿触及对方的逆鳞。

终有一日,深埋的矛盾爆发了。

起因是姑母府中有位极善诗赋的门客作了一首宫体诗,诗中女子身前有颗小痣,而姬玉瑶心口正好有颗极小的痣。

起初姬玉瑶并不知晓,以为只是巧合,直到谢蕴将那一页素笺放到她眼前。

此前诸多误会在先,这一次谢蕴并没有信,而姬玉瑶亦无力解释。

她不想再装了,即便没有这一次误会,谢蕴的偏执亦让她不满。

最终他们不欢而散,姬玉瑶不愿折损自己公主的骄傲,留下一句“本宫是公主,为何不能多要几个男人”便夺门而出。

那一夜她去了废宫寻找母妃,一直在废宫住了许久。

然而在姬玉瑶住在废宫的时候,敬亭长公主借说和,派人将府中画师给姬玉瑶画的丹青送给谢蕴。画上姬玉瑶单手支额半卧在美人靠上,一手持着杯盏,面有醉意,衣襟也微乱,尽显风流韵致。

谢蕴深深看了画像一眼。

指端拂过画上人的容颜,将其束之高阁,并未告诉姬玉瑶。

从废宫回来后,姬玉瑶的公主府亦修建完毕,她赌气搬回公主府,只在思念团哥儿时派人将孩子接去公主府。

团哥儿年岁渐长,神态气度越发像谢蕴,嘴边时常挂着从谢家长子必受的那句“嗜欲者,逐祸之马矣”。

这在姬玉瑶看来是对她的嘲讽,谢蕴越是不喜她的放纵,她越要放纵给他看。

起初他们还会为了顾全皇族和谢家之间的关系维持体面,偶有几次双方欲言又止,但最终因为都不愿服输,不肯退让,

后来朝局上发生了变化,二人连装都不再装了,彻底冷落彼此。

两年后和离的决定,究竟是谁先提出的,姬玉瑶和谢蕴都记不清了。

只记得后来他们都累了,甚至没有争吵,十分平静地下了这个决定。

和离那日。

姬玉瑶回了谢府,同谢府众人行过拜别礼,取和离书后,径直出了谢府。

上马车前,她忽然想起他们初成婚的第一年,彼时她还沉浸在扮温婉引诱谢蕴的乐趣里,有次为了逗弄谢蕴,她假装崴了脚无法行走,下马车时,是谢蕴一路背着她走回院中。

彼时他们貌合神离,空有夫妻之名,但彼此不算熟悉。

如今五年过去,物是人非,他们又回到了原点,貌合神离,形同陌路。

这般算来,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亦没有损失。

可为何心口如此空落?

姬玉瑶习惯了享乐,因而不愿深究痛苦,命侍婢:“今夜本宫要在公主府设宴,让府里人好生准备。”

公主的马车驶离谢府时,他们曾一道居住的院落里,谢蕴立在卧房窗前,手中拿着和离书,漠然望着院门的方向。

他仿佛成了个雕像,从日头高悬立到黄昏,直到从院门走入几名侍婢,看穿着打扮,是公主府的人。

谢蕴掀起眼帘,眼眸微动,又很快变得毫无波澜。

为首的是姬玉瑶最信得过的贴身姑姑,朝谢蕴行过礼:“驸……谢大人,殿下命我来取走她遗留之物。”

谢蕴颔首。

他依旧立在床前,看着几人里里外外地搬东西,姬玉瑶的衣物和首饰、她常看的话本,这些东西平时零零碎碎四处摆放,看起来毫不起眼,这两年她住在公主府,也并未派人来取。

如今一经收拾才发现,到处都是她东西,多到他习以为常。

侍婢在谢蕴跟前来来回回,但他似乎并未瞧见,目光平静地望着屋内。

眼前骤然闪过从前的许多画面。

早在成婚前,他就从二弟口中得知那位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