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将手从他腰间收回,转而探入前襟拥住他,手在他背后游弋,同时踮起脚尖,在他颈上喉结轻吻,舌尖偶尔轻掠。
谢泠舟浑身一滞,隐约感到崔寄梦今夜格外需要他,他出身世家又身处高位,不乏有求于他之人,但他人所求皆为名利,而崔寄梦此时却似乎只想从他这里取暖。
他捧起她的脸,温声问:“怎么了?”
崔寄梦不予回应,他便不再问,抱起她放至榻上,拉上罗帐,辗转厮磨方要入巷,护卫忽来通传:“二公子求见。”
谢泠舟从崔寄梦身前抬起脸,毫不犹豫道:“说我歇下了,不见。”
护卫又道:“二公子有要事相商,称不会耽搁您太久。”
崔寄梦正被谢泠舟抱坐在怀,从他怀里退出来,轻声道:“既有要事,让他在外头说吧,横竖只有几句话。”
谢泠舟低下眸,问:“当真要?”
崔寄梦挑眉笑了笑:“表兄不敢?”
谢泠舟凝向她的目光更为深邃,顷刻稍稍勾唇:“有何不敢?”
但他还是将她松开,穿上外袍出去,待谢泠屿到来后,兄弟二人在廊下说话。
崔寄梦坐在榻上,清楚地听到他们的对话。原是谢泠屿不知从何处听说了旧案和崔家的事,来找谢泠舟询问。
谢泠舟声音很淡:“据我所知,你们昨日已和离,崔家的事和二弟有何干系?”
谢泠屿沉默了会,内疚道:“因为我对不起表妹,当初回来奔丧时,战事并不紧急,我本可以留在京里守孝,却还是走了,只因得知某些事情,一时无法面对表妹,故选择逃避。”
他说自己原本是想在外面静一静,回来好好和崔寄梦过日子,“但造化弄人,我在昏迷时被李姑娘救了,不慎有了肌肤之亲,正好那是母亲的外甥女,我只能在母亲和表妹之间选一个。”
谢泠舟语气似笑非笑:“若二弟不喜欢李姑娘,大可用别的法子报答弥补,婚事岂能儿戏?若你怕得罪人,我也可从中相帮,二弟可愿为表妹一争。”
谢泠屿顿了顿,只道:“母亲母族已无人,她只有我了,兄长,我对不起表妹,故望兄长能帮忙留意。”
意思很明白,他放弃争取。
谢泠舟淡道:“我会尽力,但不是在帮二弟,如今你和她已无瓜葛。”
他说罢称还有要事回了屋里,掀开罗帐坐在榻边,端凝着崔寄梦神情。
见她只是失望,但并未为二弟的话失落,暗自松了口气。
他怕身上沾了寒气,只上了榻但并未立即拥抱她,崔寄梦却将他拉了过去,跨坐在他身上,要继续初时未尽之事。
方才他们的对话她听得明白,原来二表兄当初毅然离京当真是在逃避。
先前和谢泠舟欢好时听到二表兄回京的消息,她谴责唾弃自己,然而如今才知,她在为个并不坚定选择她的人内疚。
就算不是有求于谢泠舟,她也有资格放纵自己一把,何必庸人自扰?
因而明知谢泠屿还站在廊下,她还是钻进谢泠舟怀里,伸手去解他衣袍。
窗外那道影子忽然动了动,谢泠屿竟往屋里走来了,欲言又止:“兄长。”
谢泠舟拉上纱帐,将她揽入怀里护了起来,淡声问:“二弟可还有事?我不便出去,若有事在外间说便好。”
谢泠屿语气怔忪,兀自笑笑:“也没什么要事,我只是忽然想起当初表妹落水,是兄长救了人,却让我承了救命之恩,如今还要来求助兄长,我口口声声称自己实话,每每站在兄长跟前,都觉自己像个黄毛小儿。”
崔寄梦原本手已探入谢泠舟身上,抓住了他,听到谢泠屿这句话,讶然抬眼。
当初救她的人,是谢泠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