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初见谢泠舟时她会怀疑,只是被他冷漠的外表蒙蔽了,才不敢信。
她走神时,手心无意识收紧,谢泠舟被她抓痛了,低声警告:“别乱来。”
崔寄梦抬眼,瞧见他耳垂竟发红了,酒意壮人胆,她伸手将他推倒在榻上,而后无师自通,慢慢纳了下去。
崔寄梦鬓角沁出汗,艰难地俯下身在他耳际附耳轻语:“表兄可别出声啊,你也不想让二表兄听到吧。”
谢泠舟无比难捱,眼尾晕出一抹绯红,清冷无欲的眸子添了几分妖异。
他抬眸看着趴伏身上的人,不敢置信向来保守乖顺的人竟会有如此叛逆大胆的时候。他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或许某些时候他们是一样的,温良恭俭让的表皮下,静水流深,藏着不驯。
他抱紧了她,手臂收紧。
谢泠屿听到一声似是磕到床板的动静,还有兄长的一声痛哼,关切道:“兄长怎么了?可是有事?”
“无事,磕到罢了,二弟若无要事,先行回去吧,我不大方便。”
谢泠舟语气平静,只声音略哑。
谢泠屿想起方才见面时,兄长耳垂发红,额角亦有汗水,当是身子不适,嘱咐道:“兄长且先休息,告辞。”
他匆匆出了门,刚走出不远又听到一个声音,像兄长的,又不大像,有些像两个声音叠在一起,异口同声。
罗帐内,崔寄梦趴在谢泠舟身上,头顶盘发的簪子摇摇欲坠。
谢泠舟伸手抽掉它,满头青丝如瀑泻下来,拂在他面上,崔寄梦讶异地抬头,半边脸被他捧起来。
“这样更好看。”
他说完抬起头,重重吻了上去,这回不是浅尝辄止,而是潜入纠缠。
崔寄梦被勾住舌,愕然睁大了眼。
他们有过数度春风,也曾浅吻过彼此,这般亲吻却只是头一回。
呼吸被掠夺了去,脑袋因缺乏空气而眩晕,晕乎乎的。失神间,谢泠舟已和她换了个位置,但唇舌依旧在纠缠。
她总算明白为何之前谢泠舟亲吻时总是保留余地了,意乱神迷时本就是人防备最弱之时,若再被对方掠夺去呼吸,等同于把弱点交到对方手上。
可为何这次他却不再防备了?
她走神思忖时被他轻轻咬了咬,青年抱紧了她:“别走神。”
凌晨时,初敛,崔寄梦被抱到了浴池内,谢泠舟在她跟前,细细地端凝她,她历经了半夜荒唐,如今酒意褪去,开始不大习惯这样的亲近,不由侧过脸。
同浴一池,二人虽隔了一尺,却仍像是被水连在一块。
她回想方才的荒唐,倍感恍惚,到了后来,他们都很失控,似乎都忘记了初衷,一时分不清是享受情还是欲,还是都有。
这二者混在一块,实在太危险了。
谢泠舟垂眸看着她神情变化,撩开她鬓边一缕湿发:“在想什么?”
崔寄梦长睫上沾了水汽,湿漉漉的,声音也像带了雾气:“没有,我只是累了。”
她方说完,就听一阵哗啦啦的水声,谢泠舟从浴池里跨出,她不敢看眼前景象,伸手捂住眼,下一瞬便被抱了起来。
上方传来一声轻笑:“如今反倒不敢瞧了,该说你胆子大还是小?”
她无颜以对,将脸埋在他胸前,二人到了榻上,谢泠舟取来巾帕,她正要接过去,他止住了她,亲自替她擦干身子。
收拾完毕已是三更天,谢泠舟扯过厚厚的锦被将二人覆盖住:“睡吧。”
这是崔寄梦头一次留宿,可她这两日身心俱疲,方才又经历数度春情,实在是累坏了,顾不上别的,沉沉入睡。
谢泠舟从未与人共寝过,凝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