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山雁要是住进薛府里,岂不是一举一动都在薛玉的眼皮底下,薛玉就是想盯着薛山雁的动向。
薛玉还不知道密信的事情,但这样要紧的关头,薛山雁来了林州,即使薛山雁搞的动静再大,薛玉也依旧会怀疑薛山雁。
怀里的槐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往薛山雁那边蹭了蹭之后,他才发现,他是被薛山雁抱在怀里,槐安挣扎着坐起来。
怀里骤然一空,薛山雁有些不满,连带着眉眼都罩上些阴霾,她伸出手轻轻弹了弹槐安的脑袋,“做什么,头不晕了?”
槐安下意识地摇头,不止头晕,他胃里也空荡荡地难受,眼见着槐安的脸色还在一阵一阵地发白,薛山雁伸手重新将人揽进怀里,“那就晕着,你也好长个记性。”
薛山雁虽是这样说,手指贴上槐安的太阳穴轻轻按着,她问槐安:“后悔了没有?”
槐安答得很快,“没有。”
他去拽薛山雁的手,薛山雁拍了他一下,他有点委屈地缩回来,只好攥住薛山雁衣袖处的那块布料,只要能跟着妻主,怎么样都是好的。
“真的?”薛山雁逗着小奴隶,贴着槐安刚刚伸过来的那只手亲了亲。
“真的。”
槐安的眼睛亮得出奇,但他眉间是掩不住的困倦,却还是支撑着回答薛山雁,想来仍旧晕的厉害,薛山雁点点槐安的头,“再睡一会儿吧。”
槐安将薛山雁亲了亲的那只手圈在脸边,攥住薛山雁衣服的那只手也没放开,合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林州薛府。
薛玉在书房里核对上个月的账目,抬头看见去接人的嫡女回来了,薛北宸一脸平静。
“还是没见到人?”
薛玉不以为意地问,她的手依旧没停下来,算盘珠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虽然知道薛山雁的行踪,但按照薛山雁的性子,她既然是游山玩水,就是再晚个一两日都不奇怪,今日恐怕跟前两日一样,薛北宸依旧没见到薛山雁。
“见到了。”薛北宸轻轻点了点头,在薛玉对面坐下。
薛玉的手一顿,总算是分心出来,“人呢,已经安排进府里住下了?”
“她去了客栈。”薛北宸将薛山雁的话一句不差地告诉给薛玉。
薛玉听后也只是笑了笑,小辈爱逞口舌之快,就由着她去好了,薛晚都奈何不了她,又何况是薛山雁。
“其实住客栈住府里,都没有什么大的干系,府里好盯着她的动向,至于客栈……毕竟也是林州的客栈。”
谁不知道林州薛家独大,想在客栈里面安插个眼线,易如反掌。
“客人找我们客栈就对了,”掌柜指向她头顶的招牌,“诶,独一无二,整个林州独一份儿,我们客栈什么都有,您出不出去都没关系……客人是从青州来的,青州也有我们家客栈啊,不止青州,就连京城也有。”
薛山雁看着掌柜,似笑非笑地问她:“你跟老聂什么关系?”
“如此容貌,如此气度,客人应该是薛小姐吧。”掌柜啧啧称赞,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和老聂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薛山雁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摆在一旁的算盘珠子,“她是怎么跟你说我的?”
“就是容貌、气度都不凡啊。”掌柜继续夸着。
薛山雁勾了勾唇,“她没告诉你,我脾气不好,不吃这一套?”
屋里的气氛骤然冷下来,薛山雁明明还在笑,但就是莫名让人不寒而栗,小白这才知道,老聂那些有关于薛山雁的话都是真的。
小白收起嬉皮笑脸,将薛山雁早在青州就要的东西递给她,语气也沉稳许多:“查到的全在这里。”
厚厚一叠,看来薛玉的心思比薛山雁料想中还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