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山雁将这一摞一扣,问道:“对了,你刚刚是不是说你的客栈里什么都有?”
小白拉动一条绳子,挂在上面的招牌马上变了,小白笑得谄媚,“童叟无欺,薛小姐您要什么?”
“要个能治晕船的大夫。”
槐安还在楼上房间睡着呢,不找个大夫给他看看,薛山雁有些不放心。
“小姐生在青州、长在青州,青州就靠着鹤河,竟然还会晕船?”小白多了几句嘴。
“你还有一个毛病,”薛山雁在柜台上用力敲了敲,“跟老聂一样话多。”
话多怎么能算是毛病呢,小白想不明白,薛山雁上了楼,小白拉动另一条绳子,马上就有人提着药箱出来,小白指了指楼上,“天字二号房,晕船症。”
大夫点点头,顺着楼梯上去,槐安不算严重,休息上一夜也就没事了,趁着槐安睡着,薛山雁抱着那堆小白给她的东西去了云樱的房间。
“简直不可理喻。”云樱几乎是看一本摔一本,再让薛玉这样搞下去,说不定连青州的生意也是她的了,云樱平生最讨厌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现下见不到人,只好在房间里一骂再骂,大有拆家的气势。
薛山雁一本一本翻过去,末了眉也拧得很紧,她的神情冷下去,同薛晚如出一辙,“这里面有些铺子是从本家分出去的,你和青河从明日开始,将这些铺子一一查过,看有没有可能收回来。”
到底是从本家出去的,只要薛山雁有这个心思,要一些人回来应该不难,薛玉现在大多是靠本家的铺子撑着,至于她自己的铺子……不值一提。
“知道了,小姐。”云缨干劲十足,恨不得今日就去。
“千万小心,不要打草惊蛇,你和青河换身装扮,保护好……”
“知道了小姐,”云樱拍了拍胸口,“我一定会保护好青河的。”
薛山雁瞥了云樱一眼,既然云樱还不知道青河会武功,那就继续让她不知道好了。
薛山雁回到房间,她本以为槐安还在睡,没想到槐安穿着单衣靠着墙,听见她开门的动静,抬眼看着她。
脸上倒是有了些血色,鼻尖、眼眶全都泛着红,眼里还挂着不少泪,想起薛山雁不喜欢他哭,槐安手忙脚乱地去擦。
薛山雁带着被子一起,将槐安环进怀里,手指轻柔地停在槐安的眼泪上,一点一点抹掉,明知道自己的皮肤一擦就红,还是这么用力,有些地方有了更明显的红,薛山雁摸摸槐安的头,“做噩梦了?”
槐安小心地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是被吓哭的,不是我有意要哭的。”
槐安有些哽咽,“我知道你不喜欢的,我没有要哭。”
他从噩梦惊醒之后,没有见到薛山雁,他以为他要被丢出去了,他心惊胆战。
“没关系。”薛山雁是不喜欢一碰就掉泪的侍君,但如果这个人是槐安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
“梦到什么了?”薛山雁轻声问。
槐安摇了摇头,他向来顺从薛山雁,但他不能将梦里发生的一切告诉给薛山雁。
槐安总是被数不尽的噩梦缠着,年少被买,老板挥起来的鞭子……直到他被第一个人买走,之后他所有的噩梦都只与一个地方有关——
松竹馆。
……
林宁拿着槐安的画像,站在松竹馆前,小奴若瑜有些犹豫地问林宁:“侍君,我们真的要进去吗?万一被小姐知道……”
若瑜的顾虑林宁也有,自古以来就没有良家男子出入这些地方的,凡是许配了人家的,无论正君、侧君还是正君,一旦被妻主发现到这些地方来,那都是会被视为德行有亏,继而怀疑到男子的清白上。
林宁咬了咬牙,自从槐安跟着薛山雁去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