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来接薛山雁的人还不是什么虾兵蟹将、随便打发的,是她那位眼高于顶的二姨最看重最宝贝的嫡女薛北宸。
薛山雁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她这位表妹了,去年父亲做寿,给林州也下了帖子,但二姨推说林州的生意忙,她抽不开身,林州的生意都是从青州过去的,母亲都能停下来,她在忙什么。
薛晚和薛山雁都心知肚明,养着养着,有人变成了狼崽子。
她抽不开身也就罢了,到最后林州那边只来了个排不上名的庶子,行二的薛玉有两个嫡女,再不济还有一个嫡子,简直是当场给母亲父亲难堪,薛晚的脸色并不好看,满堂的宾客,热热闹闹的场合,薛山雁也只好隐忍不发,免得坏了父亲的兴致。
当时,不知道这位嫡长女在忙什么呢,薛山雁对上薛北宸的目光,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有劳表妹亲自来接我。”
薛山雁端庄稳重,她也是和薛山雁一样,按照当家人来培养的,薛北宸大大方方回了个笑容,“表姐一路辛苦,母亲知道表姐要来林州,特叫我在此等着表姐……”
薛北宸看向薛山雁的怀里,有些迟疑地问:“表姐这是?”
自从薛山雁下船,薛北宸就注意到了,薛山雁怀里抱了个人,用披风仔仔细细裹着,只露出来了半张脸,大抵是个面容姣好的男子,她早就听说薛山雁此次出行是为了游山玩水,薛山雁又沉迷男色,府里还没有正君就有了三四位侍君,免不了带个侍君享乐,生生将路程从三日耽搁到五日,想来怀里的这个就是她带出来的侍君。
“我新收的侍君,懂事乖巧,就是有点吃不住水,晕船了。”薛山雁将槐安抱得更紧,槐安在船上吐得天昏地暗,脸色依旧苍白一片,确实是折腾惨了。
不过是个侍君而已,就要如此体贴,还要将他抱在怀里,薛北宸前年定亲,娶回来的正君,都没有如此疼惜过,看来传闻多少有几分是真的,她的这位表姐,果然是个性子乖张的纨绔。
要是薛山雁如此看重侍君的消息传出去,薛山雁还怎么去求娶一位家世良好的正君,更不用提嫡女尚且没影,多出来几个庶子庶女,还要哪家肯将孩子嫁给薛山雁。
薛北宸掩藏起自己的心思,她侧过身子,马车就在她的身后,“还请表姐上马车,到府里休息。”
码头在南边,林州的薛府在北边,自然是要坐马车,薛山雁轻飘飘看了一眼,来了两辆马车,每一辆都装饰华贵,俨然是从大富大贵之家出来的。
她们哪来这样的底气,宅子是薛晚给的,地也是薛晚给的,就连她那位二姨有生意可做,也全都是薛晚给了她一条路,她们非但不知道感恩,如此招摇过市,最后还要倒转回来图谋主家的生意,薛山雁勾了勾唇,她没打算上薛北宸的马车。
薛北宸见薛山雁迟迟不动,不由得问:“表姐,怎么还不上马车?”
“我此行只不过是到林州来看一看,犯不着叨扰二姨。”
远处传来马匹的嘶鸣,是客栈派来接薛山雁的人到了。
薛北宸就是再沉得住气,此时此刻也不由得变了脸色,“那怎么行?”
“那怎么不行,毕竟二姨也有她自己的生意要盘算,连我父亲的生辰都顾及不上,我一个小辈怎可再劳她费心。”
薛北宸一愣,阙空生辰的那两日母亲完全能腾出空来,薛玉是故意不去的,薛玉觉得,她手里的生意都已经快追上薛晚了,当然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上赶着去贴薛晚,况且,一个男子过生辰而已,有什么好庆祝的。
“表姐,母亲她当时实在是……”薛北宸有心想要解释几句,回过神,薛山雁早就上了马车了。
薛山雁撩起车帘,“表妹,我改日再登门拜访。”
薛玉打的什么主意,薛山雁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