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怕!”李持月又往一块帐幔上扑,这回迎接她的不是狸奴也不是空气。
额头冷不防碰到了一个人的胸膛,李持月刹不住脚,整个人都扑到了那个人的怀里去,抬头看,竟是上官峤。
他似也镇住了,没想到公主就这么扑了过来。
“公主,您果真对臣心存不轨。”他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好似又笃定又似失望。
第23章
“你做什么美梦呢!”李持月霍地站直, 从他怀里退了出来,“你来悦春宫做什么?”
人站远了,上官峤将手负在身后, 低眉说道:“圣人让臣过来寻公主,好好教导公主何为孔孟之道。”
他将“孔孟之道”四个字咬得很重, 不知是在提醒谁。
阿兄不是拒了她吗,怎么又让人过来了, 而且现在也不是什么讲学的时候。
李持月瞧着他面色不对, 上下打量一下这位清隽不俗的起居郎,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不会是为今日之事,赏赐与她的面首吧?
“阿兄到底是在想什么,本宫当真只是要找位先生而已。”他们觉得自己是想借找夫子之名把上官峤圈成面首吗?
上官峤皱眉,自己和圣人都错会了她的意?
“公主府中能人辈出, 为何要寻来宫中?”还是他这个得罪过她的人。
公主府能人辈出?确实如此。
但李持月才不想和他解释, 只道:“本宫那日已说过,不想要你了, 你走吧。”
“那公主一开始又是为何想要臣?”他不知自己为何要问。
自然是因为本宫能肯定你既不是季青珣也不是太子的人,李持月看了他一眼, 他不走她走。
上官峤换了一个问法:“既然公主当真要请先生, 臣斗胆问,公主想学些什么?”
李持月回头:“本宫不须学什么孔孟之道, 只需将民生百态,大靖万里河山的奇事都说来即可,起居郎知道这些吗?”
不巧,他还当真知道。
上官峤道:“从西北到东南, 臣自小跟着……总之,公主想知道哪处民生, 臣知无不言。”
这倒出乎了李持月的意料,她以为读书人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呢。
不过先前在大觉寺听他说得头头是道,确实能感觉到说的不是大话。
但她就是不想先让步:“你们读书人心气这么高?要你,你不高兴,不要,你还是不高兴。”
李持月戳戳他的心口,揶揄他:“究竟让本宫如何,才能不得罪起居郎呢?”
上官峤低头看着心口那只柔巧的手,当真不知她有几副面孔,骑马时英姿飒爽、戏弄他时调皮顽劣得像个孩童,偶尔又这般,故作潋滟风情,与他靠近,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不如臣与公主再说说七县之事吧。”他将心口的手移开,眼眸静若天池水,只剩耳朵还染着些赧色。
李持月无可无不可地点头:“好啊。”
她进屋与韦良玉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