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浪子暴徒-2(2 / 12)

纯爱派 予春焱 27609 字 1个月前

躺回去不动了。

于是两个年轻人调暗了灯,在后面喝起酒,伏基罗虽说盯着电视玩着狗,但心思全放在后面的谈话上。

吉尔好像喝得很快,醉得也很快,没几杯声音就扬起了些,安德烈倒还是平平稳稳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原来吉尔确实是从游轮上下来的,不过她不是天子骄子的一员,她是随船表演弹钢琴的,在早餐时、晚餐时、夜场里弹钢琴,来为她的同龄人烘托出吃饭或调情的气氛。也常常会在半夜被叫起来,因为某位要向某位告白,或是安排了特别的表演,她便去当这个特别的背景,很多时候兴致来了,还会有人在她的钢琴上做起来。

伏基罗挑挑眉毛,觉得好笑。

但吉尔不觉得好笑,她讲到自己的身世,无父无母,孤苦伶仃,事情顺利也就罢了,不顺利她有时还要挨揍,不都已经是有钱人了吗,上帝已经对他们很好了,为什么他们还不善良呢。

安德烈居然在后面说:“你这样,下次再有人骂你,你就装中风,躺地上抽。”

“好主意,下次我就装疯,也不让他们好过。”吉尔想了想,又改口,“不行,我不能装疯,装疯我怎么嫁富豪?你看,我这种生活里,我就得力争上游,嫁个有钱人,过体面的生活。或者你努努力,我们俩一起过体面的上流生活。”

安德烈很为难地咂了下嘴:“要不还是你自己力争上游吧,这对我来说太费劲了。”安德烈给倒酒。

“还从来没有人给我弹过钢琴,我的王子也不知道在哪里。”吉尔醉醺醺地抱怨,“总是我给别人弹。弹啊弹啊,弹啊弹啊,弹得我手指流血,弹得我背都弯了,我真没有用,我会老死在钢琴前,我会变成一个永远不会被光照到的老姑娘……”

安德烈说:“那这样,你自己弹的时候你录下来,然后自己放给自己听。”

伏基罗心想,妈的,安德烈,你什么也没从你风流的老子身上学到。

吉尔在后面甩头:“你懂不懂,要献给我的,啊你懂个屁,你的心就是石头!”

安德烈握住她的手:“我不是,我只是轻微精神分裂。”

“我靠,这么酷?”吉尔拉住他的手,“很多人都有,就我没有,我们乐团就有好几个,搞艺术的嘛,还有一个天天闹着要自杀。”

安德烈说:“妈的,酷炫,羡慕。”

吉尔说:“真好啊,我也想得,我第二个人格一定要大杀四方,你几个人格?”

安德烈说:“啊?两个吧。”

伏基罗僵在原地,他年纪大了所以不懂,是所有年轻人都这样,还是这两个是神经病?后面的人又开始谈起某个打扮像女人的男人,对那人大加赞赏,并反感一个老牌英雄,伏基罗越发听不下去,拎瓶酒回自己房间里去了。

很快,游轮起航的日子近了,吉尔和安德烈待在房间里不怎么出门,伏基罗都不太好意思在家里出现。偶尔他碰见两人,他们很和谐地在吃东西,玩牌,不像情侣,倒很像朋友,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安德烈避开一切细腻的温存,虽然看起来满面春风,轻言细语,但其实女方一袒露心声,他就装傻,打个哈哈带过去,现在连吉尔都不太感慨人生了——天知道,十次伏基罗听到吉尔讲话,九次她都在感慨人生。她追求一种轰轰烈烈的浪漫、和暴徒恋爱、跟犹大私奔,这些都是又佛又懒的安德烈给不了她的;同时她还向往优雅富裕的生活、体贴宠爱的情人,衣食无忧,体面上流,这些都是危险颠沛的安德烈给不了的。她想要这两种迥然的特质结合到一个人身上,当时安德烈就感慨,说哪有这种人,有这种我也爱上了。

所以两人都很清楚,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

吉尔是在9号的晚上走的,那天她在他们这里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