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
伏基罗倒是觉得,与其说安德烈擅长做情人,不如说安德烈乐于当情种。
安德烈十五岁那会儿,刚和他完成一票大的,躲在斯卡港城等风头过去,伏基罗照旧喝酒赌牌,不怎么管他儿子。有天在酒馆里听说港口停了一艘豪华游轮,本不应该停在这里,但因为海上有风暴暂歇,游轮上有些少年少女,在城里到处买东西,都是些有钱人家的孩子,花起钱来大手大脚。
这事儿本来伏基罗听完也就过去了,但差不多三天后,他看见安德烈带了个女孩儿回来,说带她参观一下自己的家,逗了逗狗,两人去安德烈房间了呆了一会儿,就又出去了。
然后他们俩便频频出双入对,伏基罗常在家里看到这个女孩儿,有时候他夜不归宿,凌晨从外面回来,还会看见他们俩手牵手在海边散步。
女孩儿比安德烈大一两岁,褐色的头发,眼睛扁扁的,脸颊上有些雀斑,不怎么笑,手脚细长,个子高,穿各种各样的碎花裙,扎两个麻花辫,垂在肩膀上。像是北欧人,似乎是那种怎么吃也丰腴不起来的类型,偶尔遇到伏基罗时就点点头,从不多交谈。
伏基罗倒是有点奇怪,照时间推,这女孩儿应该是从游轮上来的,但是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有钱人。
安德烈心情不错,起很早准备出门,哼着小调,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洗脸,他倒是不长胡子,浑身体毛稀疏,毫无伏基罗的基因。
伏基罗转头看看外面的天,换了个角度看电视:“今天会下雨。”
“没关系,反正也要洗澡。”安德烈心情不错,拿上一盒巧克力,又对着镜子照了照,整理好头发,拿把伞出去了。
伏基罗撇撇嘴笑,又看了一眼天。
果不其然,两个小时后,这两人落汤鸡一样地回来了。
巧克力是肯定没有了,发型也一团糟,女孩儿披着安德烈的外套,仍旧冻得发抖,妆也花了,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上,安德烈的头顶还有几片树叶。
伏基罗连头都没转:“约会怎么样?”
这也没办法,两个落汤鸡换了干衣服,伏基罗简单地做了饭,三人大眼对小眼地坐在餐桌旁,听屋外雷声滚滚。
安德烈跟女孩儿说:“吃吧。”
“等等,”伏基罗抬手阻止,“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女孩儿穿着安德烈的衣服,松松垮垮,冲过了澡,脸蛋蒸得红通通:“吉尔。”
“哦。”伏基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指指面前的盘子,“吃吧。”
三人开吃,一句话都不说,伏基罗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发现吉尔想去拿块面包,安德烈都没什么眼力见,只顾着自己吃,于是伏基罗踹了踹安德烈的脚,对面的安德烈抬起头:“你中风了?”
“……”伏基罗恨铁不成钢地白了他一眼,“你为什么不把面包篮放到那边呢,吉尔拿不到它。”
安德烈看了一眼吉尔,把面包移了个位置。
伏基罗越发觉得自己任重道远,担负起了谈话的职责:“所以,吉尔,你是哪里人?”
吉尔看了他一眼:“一定得回答吗?”
伏基罗眼角一抽,妈的,一对儿逆徒。
于是晚餐照旧沉默。
伏基罗吃得不开心,很不开心,吃完擦擦嘴就走开了,坐回了沙发上,和狗玩,后面的两人还在慢吞吞地吃,说话也不避讳,但也没什么有趣的事。但不一会儿安德烈走过来:“饭吃完了,盘子我晚点洗,你还有酒吗?”
“你小子……”伏基罗笑逐颜开,“去吧,去壁橱里拿,要我走开吗?”
安德烈也笑逐颜开:“那好啊老兄,你出门去吧,给年轻人留点地方。”
伏基罗一噎,